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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她跟爺爺告狀說顧盼偷了紅薯,顧三爺爺說她瞎胡鬧。
幼貞會在傍晚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坐在自家牆頭看別人翻曬糧食。這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新的修煉方式, 她發現自己對於各種聲音的分辨能力是很高很高的,當她集中注意力去聽一個聲音的時候,她也是可以聽得很遠的。
李藏珠對她這種行為不置可否,沒有拆穿小鮫人愛上了聽牆腳的惡劣行徑。
紅薯之案還是未解之謎,村裡又發生了玉米案。
村子北邊有一戶人家的玉米在夜裡被偷了,家裡養的狗被下藥毒死,剛收進糧倉的玉米全都被搬空了。這才是正常偷糧食的套路:村北頭挨著鄰村和大路,四通八達,來和走的路線都比較多,不好確定嫌犯。糧食全都搬走,目的明確果決。毒死家養的土狗,說明提前踩過點兒,有預謀有計劃。
與此相比,背靠大山的幼貞家光天化日之下被偷了三畦紅薯,很顯然是同村,或者說是鄰居的手筆了。
村北頭住的人幼貞還有印象,是最開始她來村裡的時候,那家小商店的店主。當初潑辣健談的老闆娘坐在家門口放聲大哭,邊哭邊罵。這種時候,偷人糧食和斷人活路已經沒有差別。
這件事驚動了方必信那一行人。他們是軍人不是警察,但是這種事他們得管。這和過去小偷小摸不一樣,如果這個口子被撕開,恐怕這一帶十幾個村子都永無寧日了。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們想從雙嶺村買糧食。
國家發到軍隊的糧食是按照普通城裡居民的分量發的,可是軍隊裡都是二十郎當歲的大小夥子,每天訓練運動量又大,根本吃不飽。雙嶺村是整個青山鎮收成最好的村子,也是最有可能賣糧食的村子,其它村子自己都不夠吃呢。
聽說追查小偷的代價是賣糧食,村民們都有些不願意。被偷的老闆娘坐在地上哭喊罵大家沒良心,自私自利,根本沒人理會,只當她是瘋了。
無私,是填飽肚子之後才能有的奢侈品格,現在確實已經沒多少人有了。就像是這些軍官,說來幫忙追查,不是馬上也提出了買糧食的要求嗎?雖然沒明著說不賣糧食就不幫忙,但是任誰看著,都是這個意思。
最後顧三爺爺拍板,每戶賣十幾二十斤,雙嶺村百來戶人家,湊出來快兩千斤糧食。精神得像是標槍一樣的小戰士挨家挨戶收糧,要錢的給錢,不要錢的打了欠條。於是雙嶺村每戶人家手裡都拿到了部隊的欠條。
幼貞家這次沒落下,也跟著拿出來二十斤糧食。來收糧食的是一個看著資歷挺老的,不像年輕人有一股子熱血和幹勁兒,這個人內斂,深沉,給人一種壓迫感。
幼貞開糧倉給人家拿糧食,李藏珠坐在裡屋的門口,遠遠的和那人打了個照面。
一個殘疾男人帶著一個漂亮小姑娘在這種亂世生活,方必信想起之前來軍營裡&ldo;報信&rdo;的那個人說過的話,眼裡滑過同情。過得好,遭人妒忌;過得不好,受人欺凌。可惜,除了同情,他並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拿出來分給他們。
李藏珠對方必信的判斷更簡單一點:無聊的人,沒有威脅。
他調轉輪椅回屋,幼貞把糧食遞過去。方必信要寫欠條,幼貞搖頭:&ldo;我要錢。&rdo;
華國軍人的名望和信譽在百姓心裡是很高的,所以大家都相信他們不可能欠糧不還。但是對幼貞來說,她沒有讓他們還糧食的計劃,那麼欠條就只是一張寫了字的紙。錢,至少是看著比較奇特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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