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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怔了怔,燈熄了。
蘇錦眉頭皺了皺,清風晚照,這苑中除了月色似是再無旁物了。蘇錦心中莫名有些沮喪,重新躺回枕旁,安靜看著一地霜華……
蘇錦亦不知自己何時睡著的。只是醒來的時候,額頭滲出了些許汗水,撐手從床榻上坐起。
月光還是照舊,未及天明。
她只是打盹兒做了個短促的夢,夢到她翌日醒來,柏炎已帶了柏子澗和區廷離開,再旁的便都記不住……
她喉間有些渴,便撐手起身,借著月光俯身在床邊穿履。
內屋中沒有水杯,她和衣起身,撩起簾櫳到了外閣間中。她翻開茶杯,茶壺中倒出的水稍有些涼,她輕抿了一口,舌尖便沾染了涼意。
白巧已歇下好些時候,她不想擾她清夢。
目光瞥至一側,正好見到柏炎早前給她的那枚水袋,似是從那之後,這枚水袋便一直留在她這裡。
蘇錦莫名伸手拿了過來,詫異得是,水袋中竟裝了水,還存了暖意。蘇錦忽然反應過來,應是白巧這些時日開始,都習慣了在夜間留一袋溫水。
她擰開水袋,倒了半杯在茶杯中。
這一口溫水入喉,先前的口乾舌燥果真去了幾分,遂又拿起水袋又斟了半杯,半杯入喉,忽得,目光停留在手中的水袋滯住。
許是這一刻,忽然如此執念得想起一個人;許是握在手中的暖意,好似他今日握著她的手一般溫暖;更許是,她心中其實一直蠱惑……
鬼使神差,她取了外袍披上,懷中只抱著這個還存有暖意的水袋來了苑中。
她腳步停留在對面的外閣間門口。
她眉頭皺了皺,有一刻,心中忽然打起了退堂鼓,想轉身回自己房中,卻也只是轉身的一瞬,眉頭皺得更緊,腦海中全是他唇角微挑,說的那句,「阿錦,你已經動過心了」……
她嘆了嘆氣,重新轉身。
清風晚照,她還未伸手扣門,便被人抱起進了屋中。
屋門「吱呀」闔上。
她心砰砰跳著,整個人被人抱起進屋,背後便強抵在先前的屋門後,身後冰冷,身前滾。燙。
外閣間裡沒有亮燈,月光不似別處明亮。
但他身上的白玉蘭花香,似是在夜裡帶了特有的綺麗曖。昧。
「放我下來。」她不敢大聲。
卻沒有絲毫威懾力。
「不放。」
「柏炎……」
「我在等你。」
她怔住。
「阿錦,我知道你會來。」
她似是心跳倏然漏了一拍,未及反應,唇間便被人堵住,她再發不出一絲聲音。
在月華清暉照不到的地方,餘暉淡淡灑在外閣間的案几上,映出兩道相互交織的身影,在角落裡擁吻……
起初是他吻她,而後是她渾渾噩噩回應。
從屋門口的擁吻,她落了披在身上的外袍;到清暉正好照在的案几上,他親吻她的耳後,輕易用唇齒解開她系在頸後的紅掛繩,滑落下最後一縷繡著牡丹花的大紅綢緞……
內屋榻上,她額間早已未存清明,指尖死死攥緊身側的如意花卉錦被,只記得他溫柔待她,亦有反覆無常,但最後是溫柔亦或反覆無常,她都已記不清……
直至天邊泛起魚肚白,她被他箍住的雙手才鬆開,迷迷糊糊間,她好似聽他喚她名字,卻又不知道何處來的暴風驟雨一般……
翌日醒來,已是正當晌午的眼光刺眼。
她微微轉頭避開,又想伸手擋在額前,只是伸手時,才覺周身似是散了架一般的痠痛,昨夜的記憶似是湧入腦海中。
她忽得睜眼,如醍醐灌頂般清醒,這床頂處的橫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