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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此精妙,聞笛說完了自己都嘖嘖讚嘆。想到邊城這傢伙不懂得欣賞莎士比亞,又怨憤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問:「你父親會對這件事有什麼影響嗎?」
「不會,」邊城說,「他還有其他大事要管,沒心思理會我們。」
聞笛回憶之前聽到的隻言片語:「卸任?」
「嗯,正式的通知還沒下來,不過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那你怎麼提前知道了?」聞笛問,「跟你有關係?」
「跟外公有關係,」邊城說,「他是個把報復留到最後的人。」
邊城大概說了一些工大派系鬥爭的事,聞笛模模糊糊地聽懂了。老院士享受完女婿的孝順之後,讓自己的門生把他拽了下來。死後哪管洪水滔天,是個壞心眼的老爺子。
然後邊城想起一件事。他從信封裡拿出一個吊墜,遞給江羽:「這是那個名字難寫的同學給你的。」
吊墜很小巧,一根細細的銀鏈子下面是一個圓形的金屬盒,開啟盒蓋的搭扣,裡面卻空無一物。
聞笛伸著脖子觀察,想起了看過的電視劇:「哦,這是那個什麼……相框吊墜。」他指了指金屬盒,「裡面可以放照片。」
話音未落,江羽已經跑去了臥室。不一會兒,他拿著一張一寸照回來,然後對著吊墜犯難,似乎在思考下一個步驟。
邊城接過照片,用剪刀小心地把邊角去掉,開啟盒蓋,把照片嵌進吊墜。
照片上是一個微笑的年輕女人,聞笛猜想是江羽的母親。
「他為什麼送你這個?」邊城問。
江羽想了想,說:「我記性不好。」
大人們有些困惑。
「媽媽會來接我,但可能還要等好久,」江羽把吊墜掛在脖子上,「我記性不好,單詞會忘,算式會忘,要是時間久了,媽媽的樣子也忘了,那怎麼辦?」
聞笛看著他試著開合吊墜,確認自己能看到照片之後,小心地把吊墜放到衣服下面。
邊城沉默了一會兒,問:「你想去謝謝他嗎?我明天要去學校,可以帶著你一起去。」
出乎意料的是,江羽搖了搖頭:「他說了,在學校裡別跟他搭話。」
聞笛不知道怎麼評價整件事,屢次欲言又止。
邊城問聞笛:「你明天去嗎?」
「當然了,」聞笛說,「這麼熱鬧的事,我怎麼能錯過。但現在有了照片,那些錄音還用得上嗎?曝光到網上雖然影響範圍廣,但受害者和施害者受到的關注是一樣的。讓江羽卷進網上的罵戰,我覺得不大好。」
邊城看著他:「你想怎麼辦?」
聞笛想了想,露出微笑:「我有個plan b。」
雙方會談最後選在了行政樓的會議室。
楊天驊的父親跟聞笛想像中的財團大佬差不多。西裝革履,身姿挺拔,雖然精心剪裁的衣服遮不住歲月引發的軀體膨脹,但上位者睥睨眾生的氣質會把注意力從身材轉移開。
從露面開始,大佬就隱隱散發著煩躁。他在邊城對面坐下,對負責調解的副校長說了句:「儘快吧,我馬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
邊城剛要開口,對方就打斷了他,明顯是要把節奏掌握在自己手裡:「事情我聽說了,開個價吧。」
上次邊城已經表態,不接受金錢收買,所以對面的夫婦外加律師嚴陣以待,打算聽他據理力爭,再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然後聞笛說:「好的。」
上來就繳械,連副校長都愣住了。
「你們願意和解?」對面律師難以置信地確認。
「是的,」聞笛說,「只要給的夠多。」
「邊先生昨天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