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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捲起來。&rdo;諾格揚向一名技術人員喊道。

在黑乎乎的房間裡，地板上出現了我在那張小照片上見過的、立著一圈柱子的昏暗的平原。群星密佈的夜晚，天空直抵到圓頂天花板上;太陽的亮度只比天狼星高兩到三倍，正低低地掛在地平線上。

&ldo;最近的冰柱距地理北極有55米遠。&rdo;諾格揚說。

&ldo;冰柱?&rdo;

&ldo;他們就是這樣叫的。&rdo;

&ldo;柱是指一圈土質小山。&rdo;我反駁道。

&ldo;是從石柱群類推出來的。&rdo;諾格揚興高采烈地說，&ldo;再說，冰柱建在一個開墾過的隕石坑邊緣，它們高出平原一兩米，你可以把隕石坑的環狀邊緣稱之為你的柱子。&rdo;

&ldo;無稽之談。&rdo;

&ldo;那麼位置在哪裡?&rdo;斯多爾烏斯問。以前我和他一起研究過記時方法，那是他的專長。

&ldo;全息圖片是亞瑟&iddot;葛羅斯金拍的。他是&l;帕爾塞福涅&r;號上最重要的行星學家。他為我們提供了他們到達的行進路線。注意那輕輕搖晃的地平線。它馬上就要出現在我們面前了。現在是冥王星北半球的夏天，所以石柱一直處於陽光照耀之下。&rdo;

&ldo;難道那會是巨型發電站?&rdo;我挖苦道。

&ldo;你明白我是什麼意思。靜一下，它來了。&rdo;

可斯多爾烏斯還在說：&ldo;這個隕石坑肯定有幾億年的歷史了。

……個距任何天體都非常遙遠的行星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隕石坑?&rdo;

&ldo;對此還沒有統一的看法。&rdo;萊維斯說，&ldo;一種理論認為冥王星曾是一顆由氣體組成的巨大行星的衛星，在遭受經常性的嚴重撞擊後又被附近的爆炸衝擊到星系的邊緣。&rdo;

&ldo;同時出現了什麼情況呢?&rdo;斯多爾烏斯說。

&ldo;我不知道。問維里科夫斯基。&rdo;萊維斯笑道，&ldo;芝德喬伍斷言隕石坑有780億年的歷史。冥王星是從一個極為久遠的太陽系裡俘獲的一顆行星。&rdo;

地平線突然被十二個白點切斷，像星星發出的白色光芽。我們斂聲屏息。

載著全息攝像機的手推車正在輕輕駛過一堵隱沒的坑壁，不一會兒整個冰塔圈都出現在地平線上，映人我們的眼簾。當它越來越近時，我的心開始痛苦地狂跳。

手推車從兩根塔柱之間移到圈子的中心，地表的風化層很平整，難道建造紀念碑時沒有動過這一片地方留下些痕跡嗎?塔柱的平均高度為10‐15米，寬2～3米，厚1～2米，有的要比這大得多。有三根柱子的橫截面是三角形而不是長方形。有一根近似方形的冰柱底部已經斷裂，跌落在正中央，碎成許多稜角鋒利的白色冰塊。

全息攝影機移向這些碎石，等到鏡頭停住時，我走到會議室的另一頭，站在齊踝深的幻景般的冰岩裡。

其他人正喋喋不休地談論著土星上的水冰和新石器時代不列顛的石柱圈……可我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只盯著畫面。我沉浸在全息攝影所營造的廣袤的空間幻景中，竭力想體會一下親歷此境的感受。

&ldo;那些大石柱後面就是北極。&rdo;諾格揚說。

&ldo;安靜一下，讓我們好好看看。&rdo;我說。

我四處邊走邊看。有的人對形狀有很好的感覺。

這是人類建築，我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