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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你可就是我的弟弟了,切不可再行魯莽,不然可就是我這個大哥的錯了。
見燕宸應下此事,左鐸簡直樂開了花,他說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再犯了!
我會虛心求教,痛打突厥,建功立業!
燕宸也不覺笑起,&ldo;那你我兄弟,便要好好在這沙場上作為一番!&rdo;
自那以後,左鐸便經常找燕宸談論行軍打仗之法。他果然是個將才,每次只需燕宸一點,便能領會其中奧義。
&ldo;可是我再怎麼聰明,也沒有大哥受陛下器重啊。&rdo;嘆了一口氣,說每次陛下都給大哥你寫信,如此賞識,真是看得我等眼饞啊。
左鐸說話直白,燕宸也不和他辯解。他心想,你要是看到每次梁玄靚寫的是什麼,估計就不會羨慕我了。
那一字一句,都跟抹了糖的刀一樣,簡直就是鬥智鬥勇鬥心計。
不過也好在有這等筆上的交鋒,才讓他覺得這漫長的征程不會那麼枯寂‐‐同是天涯淪落人。
三個月後,大涼收復護州。
【今日立於城樓,仰望浩瀚星空,終是感嘆,將士們可以過個好年。】
看著奏摺上的一句一字,梁玄靚就能想到那人波瀾不驚的容顏,那兩片薄唇輕緩地吐出這些字眼,如同和老友講述故事一般。他甚至能想像出燕宸站在城樓之上仰望星空的樣子,那西北的皎皎月華,落在他身上一定好看。
……已經過去一年了。
梁玄靚突然有些感慨‐‐去年的除夕,燕宸還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今年的除夕,他卻是睹物思人。
怕是後世的修書人知道,要好好詬病朕一番。
無奈地搖搖頭,梁玄靚起身‐‐該去準備明早的大朝會了。
往事如流水,一去不復還。
東去春又來,誰念心上人。
或許這樣也好,他與燕宸一見面,就忍不住針鋒相對。就算心中有一絲柔軟,也在冷言諷語之間煙消雲散。他們都是一樣的人,就算是忍辱負重,身不由己,也無法放下一身傲骨。唯在書信之間,能流露點滴溫柔。
有時候他想,若是兒時燕宸沒有傷了他的眼,之後梁氏未奪燕氏皇位,亦或者燕宸安安穩穩對他真心,他們是不是能做一雙只是在月下談天說地的友人。人生在世,難得遇知己。他本想,他與燕宸就算做不成知己,也可以做一對惺惺相惜的對手。他定是會贏燕宸的‐‐太過仁慈之人無法成為帝王,燕宸沒他來的狠。
兒時便失了一隻眼,被人欺凌,長大之後又步步為營,與父親與兄長為敵,登基之後又要防著那些亂臣賊子覬覦他的皇位。人家只看皇帝九五之尊,卻不知為了這身龍袍,他的手上沾了多少鮮血。
論起狠心和無情,誰能比得過他梁玄靚?
……可如今我卻可以為了燕宸的幾個字興高采烈半天。
到底是什麼變了‐‐他有些擔心,卻又懷著隱隱的期待。這種期待隨著每月燕宸的來信愈加深刻,全都化成筆墨,傳到那廣闊的西北邊境。
就這樣,每月月初梁玄靚便能看到燕宸的奏摺。燕宸寫是話依舊是一板一眼,上報戰事毫不疏忽。偶爾會在內封上寫幾個字,大意都是叫梁玄靚莫要在詔令上寫些莫名其妙的話,讓大臣們看了笑話。梁玄靚有些不高興‐‐這大涼的江山是朕的,朕愛怎麼寫就怎麼寫,他們那些做臣子的,還敢嚼朕的舌根?
可他畢竟是大涼的皇帝,君臣禮儀之事自然是明白的。於是他也稍微收斂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