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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陛下賜婚,原意不過抑制谷家,扶持北辰侯?”
“不是,是皇后,皇后會極力阻止這門親事。”
“皇后?”
“對,菱兒嫁入東宮,小泉如果為二殿下側妃的話,那我們谷家在這場東宮之爭中究竟幫的是誰,你我都沒有把握呀?”
“我明白了,羽燭夫人可是皇后閨中密友,難怪這庚帖來得如此之快?”
“別說皇帝不答應,皇后更不會答應,那麼能夠在朝堂之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不至於傷了二殿下的顏面,能夠讓皇帝放心,皇后舒心的姻親是誰?”
“北辰侯,大夏少年俊傑以其為首,天下人莫不從之。”
谷冥心裡暗笑,這皇帝真是喜歡操心,可是一想想確實如此,能夠不會掃了二殿下的顏面的姻親只有北辰侯。
“整個朝堂之上都知道陛下有意廢太子立二殿下,二殿下與貴妃的勢頭日盛,如果不好好抑制就如決堤之水,帝王,講究的雨露均霑,澤被蒼生,不能厚此薄彼。”
帝王之道,雨露均霑,澤被蒼生。
是夜,月色孤清。
燭光搖曳,慢慢濺出淚水順著燭柱流下,然後燭淚慢慢堆砌,凝固成厚厚的一團。
看著桌子上的更貼,金黃的幾個字發出寒意。
羽苒莫不做聲,一動不動的看著更貼出了神。
想做點什麼,最終什麼也沒做。
第二日,侯府的下人看見,北辰侯依舊保留著那個姿勢,幾乎沒有變換過,就一直那樣坐著,蠟燭早已經燒盡,彷彿替人垂淚。
他就那樣坐了一夜,盯著那帖子,沒有變換一個姿勢,沒有多說一句話。
甚至……連一聲嘆息也未說出口。
“小侯爺?”……無人應。
“侯爺?”侍衛冷再次喊道。
“侯……”
冷看見他揚起手,示意不要說話,天邊漸漸升起旭日,似乎比昨日的更加溫暖。
“又是新的一天呀?”他喃喃自語,孤獨的,冷傲的,“又失去一天了,一天十二個時辰,可以做那麼多的事情,可是這一天又過去了。”
他站了起來,突然又重重的坐下,然後口中的血噴在了庚帖之上。
金黃的庚帖,豔麗的鮮血,黯淡的屋子……
竟然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這一夜,他在回憶誰?
是否記起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年少的他在望江樓淮河邊拾到一個風箏,上面填的一闕詞:紅塵萬丈蕪,歸來卻似月。
然後風箏的主人尋來,卻看見他填上了下一句:若是傾城曲,何妨吟上邪。
是否想起了那明麗少女巧笑妍妍,美目流盼,他曾經深愛著她的笑,迷戀她的舞。
然後每逢月圓夜,她都會偷偷溜出府,於月下花前彈奏夢舞。
是否看見了那女子憤恨的眼神,咄咄逼人的口氣,血濺三尺的揮灑,兵不血刃的毀滅。
然後她笑得眼淚流下來了:你欠我的,我要永遠的記住,是你欠我的,此生都還不了,還不了……
是否憶起了隱藏多年的感情被發覺,母親嚶嚶切切的求他,樂正王不顧地位的勸他,二殿下警告他,甚至……甚至……那至親血緣也逼迫他……
然後快刀斬了亂麻,佳人正要為人作嫁,昔日美好的情人都成了幻影,面對他的只有那人憤恨的眼神,而他卻要不動聲色的微笑,手心卻是滿掌鮮血……
“都回不去了呀。”他輕輕說道:“冷,你說,一個好人要具備什麼條件,當我以為我的殺戮之氣太重的時候,有人居然說我是好人。我以為我這輩子就要這樣的過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用最大的努力創造最有價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