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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如玉的氣候,也許是不分春冬的季節,總之這些南方山脈,和北方山脈有了大不同的區別,如同中國山水畫中的南派與北派,北派的山水,總是氣宇森森,高壑萬千的。其實,山是有魂魄的,團長趙天弓是個非常喜愛山的男人,他童年時代是在山裡長大,他總覺得自己和山有著親密無間的關係。趙天弓從不認為山只是一塊空洞洞的大石頭,更不覺得南方的山沒有北方的山體面威嚴,他知道,南方的山的魂魄,是不露鋒芒的。它們都藏在地下,都藏在人們動物們植物們所看不到的地方,在那些很深的土壤之中悄悄生長,悄悄發光,等待有一天,當然總會有那麼一天,它,破土重生。
趙天弓覺得,山和人是有類似之處的。山的魂魄,人的潛能,都是需要靠時間挖掘的。
也許只要有合適的環境合適的機會,山的魂魄和人的潛能,都能化成永恆。
“噹噹噹…”
門外的一陣敲門聲驚醒了趙天弓的回憶,他連忙回身,緊了緊常服內的領帶,說道,“誰啊?”
“報告!四連連長仇劍生!”一個有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在屋外的走廊中蕩起嫋嫋迴音。
“恩,進來吧。” 趙天弓心想,就知道是你小子。
門開了,仇劍生依舊龍行虎步地走進房間,衝著坐在辦公桌後的趙天弓舉手敬禮,大聲說道,
“團長好!”
趙天弓鼻子裡哼了一聲,假裝生氣地說道,“仇大連長,你問我好也沒用,這個月你們連隊幹部的安全獎金是別指望了。”
仇劍生嘿嘿苦笑,臉色有些憔悴,低聲辯解道,“團長,我是來向您請罪的。”
趙天弓冷笑一聲,從抽屜裡取出一根菸,點燃,輕輕地吐了一口煙霧,似笑非笑地看著仇劍生,努了努下巴,拉長了聲調,問道,“仇大連長,從你新兵那會兒我就沒見過你向誰請過罪,今天是錯了哪根筋了?仇老虎的尾巴夾起來了?”
“團長,您就別嘲笑我了。”仇劍生的黑臉漲得通紅,“這一次我負主要責任,我把那個兵送到11號哨卡去了,沒想到半路上出的事。”
仇劍生以為趙天弓聽到自己的話後會大發雷霆,至少會罵自己一頓,誰知趙天弓只是微微笑了笑,繼續盯著自己看,依舊沉默不語。看到這情景,仇劍生心裡有些慌了,他從沒見過團長這個樣子。團長從來都是有錯就罵有功就獎的痛快人,今天怎麼忽然表情半陰半陽起來,葫蘆裡到底是賣得什麼藥?
“團長,這件事情和指導員無關,是我執意要把那個兵送到11號卡去的。”仇劍生有點沉不住氣了。他當新兵的時候,趙天弓是自己的連長。因此,在每次面對趙天弓時,他總覺得自己像個剛入伍的新兵蛋子,如同我們每個人在面對父母時都覺得自己永遠是孩子一樣。他一再解釋道,“要懲罰您就懲罰我吧。”
“呵呵,你還挺講義氣,風采不減當年啊。”趙天弓終於開口了,他皺著眉頭挖苦道,“你為什麼要把那個兵送到11號卡去?你知道不知道11號卡是什麼地方?”
仇劍生沉默不語,他當然知道11號卡是什麼地方。他嚥了口唾沫,解釋道,“主要是這個兵在連隊實在太禍害人了,11號卡有老寧他們幾個在,我尋思著,老寧比您的兵齡都長,又是從前線上下來的,不如把這個兵送到他手裡,好歹也能跟他學點東西。”
“老寧他們幾個是老兵了,更是功臣,人家一直守在11號卡就是最偉大的奉獻,可你把那個渾小子送到他們那裡去,不是給他們添麻煩嗎?”趙天弓嘆了口氣,說道,“仇老虎啊,我知道那小子打碎了狼山蘭,也知道那小子啐了你一牆唾沫,可即使這樣,你也不能把他往外推啊?他是你的兵,你就得負責帶好他,我以前總講的那句話還記得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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