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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車的位子對他們來說都有點太小了，胳膊不得不擠著胳膊。於戎感慨萬千，道：&ldo;他估計想不到我們兩個會一起去壩美。&rdo;

黎霄說：&ldo;他怎麼想不到呢?他想很多事情……想得很細緻。他想太多了。&rdo;

於戎一時有些難過，咬住了嘴唇，長久發不出聲音。汽車開動，周圍響起公放音樂，公放看電視劇的雜音，他才說話。他道：&ldo;我羨慕他是因為我覺得，他能有一個這麼喜歡的人，&rdo;他一頓，看看黎霄，聲音輕了，&ldo;他和我說了些你們的事情，我們在澳門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很多，但是給我的感覺很強烈，我覺得對我來說可能很難，怎麼說呢，對很多人來說或許都很難，都不理解，懷疑真實性。一個人真的能愛得這麼強烈，這麼濃烈嗎?更難理解的是，這樣濃烈的，強烈的愛意也沒有辦法支撐他活下去。&rdo;

黎霄看著他，耐心地聽他說完，笑了笑，一個字都沒有說，轉頭望向車窗外。

於戎還道：&ldo;他帶我去看噴水池，一個小小的噴水池，本來看得好好的，他忽然就往後仰面倒下去了，水不深，水一點也不深。&rdo;

於戎想到安布里姆的那座火山，滾燙的巖漿在火山眼裡翻滾，光是站在百米之外的高處，他就能感覺到巖漿的滾燙和灼人。他裹緊了外套，抓著手肘，問：&ldo;他很喜歡那件黑色的羽毛斗篷吧?&rdo;

黎霄不置可否，他又在看手機了，好久，抬起頭，抬起眼睛對於戎笑了笑，客套的成分居多，於戎也笑，兩人互相笑，互相保持沉默。

高速公路上車況良好，一路暢通無阻，於戎拿出筆記本，繼續整理影片裡的線索和故事脈絡，他收到了封來自阿麗的郵件。郵件裡先是問候了於戎和林望月的近況，接著託於戎向林望月轉達葫蘆島上孩子們的謝意，阿麗說：資助已經收到，學校正式動工了，書也陸續到了很多，新的足球也收到了，孩子們都很喜歡，童話故事最受歡迎。你們什麼時候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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