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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容易此時已經微醺,他的感官並不那麼敏銳,否則看到郝心晴那如同被火焰輕輕拂過的臉龐,她可能會更加尷尬。
酒精的影響讓容易顯得有些搖搖欲墜,他努力保持著平衡,輕輕地放開了握著郝心晴的手。身體微微搖晃著,向一旁的香檳色牆角走去。他靠在牆上面,身體順著牆面緩緩下滑,似乎隨時都會坐倒在地。
「我打電話給艾姐,讓她過來幫忙。」
「不用麻煩她……」容易靠在牆邊,嘴角掛著一絲自嘲的微笑,聲音低沉而又含糊,似乎是在對自己說,也似乎是在對郝心晴說,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需他人插手的倔強。
雖是自言自語,但郝心晴聽得一清二楚。
「你兄弟是誰,我打電話叫他過來幫忙。」郝心晴心想還是同性對同性,來得方便些。
「我只要你……」
這句話,就像是不偏不倚的箭矢,恰好射入了郝心晴的耳廓,穿透了她的聽覺防線。
郝心晴的臉龐,彷彿是湖面剛剛平息的漣漪,剛剛才恢復了一絲平靜,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又掀起了新的波瀾。
窗外,人潮湧動,他們的腳步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拍打著,發出有節奏的聲響。這聲音,不是單一的鼓點,而是城市生活的交響樂。歡樂的笑聲,如同珍珠落玉盤,清脆悅耳,與那些絮絮叨叨、細碎的談話聲交織在一起。
外面世界的熱鬧與喧囂,與郝心晴的內心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老豆,北歐好不好玩啊?現在是不是還白茫茫一片,連棵綠樹都沒有吧?到那兒,得穿兩件羽絨服吧?」
同一家酒店的另一個包廂內,梁佳慧挽著梁正聲的胳膊,問東問西。
這麼多子女中,梁正聲最喜歡梁佳慧。
倒不是因為她能接他的班,而是她足夠乖巧、足夠懂事,也足夠能來事。
這個來事指的不是搗亂,而是能用三言兩語暖起尷尬的場子。
就像現在,梁佳明使性子不來,而她能讓他忘記這個煩惱。
「你這麼好奇,我下次帶你去。」梁正聲的眼角露出了開心的魚尾紋。
「佳慧,你怎麼沒有把佳傑帶過來?」
王清姿坐在餐桌旁,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她熟練地用手中的筷子在盤中挑選著美味的菜餚,一邊夾給梁正聲,一邊又不忘照顧到梁佳慧。她輕描淡寫地提起了梁佳傑的名字。
梁佳明和梁佳傑,是她最不想看到和提起的兩個名字,但今晚,王清姿卻故意將話題引向這兩個人。
「佳傑今天晚上要複習,明天要期中考了。」梁佳慧語氣平穩。
這個回答果然是最大的殺手鐧,梁正聲臉上乍起的一絲怒氣瞬間化為烏有。
「沒想到佳傑這麼用功。今天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不過是我一個老頭子從遠方歸來的日子。清姿,我早跟你說不用這麼破費了。」
王清姿吃了癟,但她又不能拿梁佳慧怎麼樣。
大學四年的時光並沒有在梁佳慧臉上留下老成的痕跡,接下來梁佳慧還要繼續她的學生時光,延續她的純真和良善,起碼錶面上是這樣。
這個繼女對王清姿來說,目前沒有任何的威脅。
她曾經探過梁佳慧的口風,梁佳慧有讀完研繼續留學的打算。
如果換成是曾經的她,這個年齡早已經結了一次婚,但是梁佳慧有試錯的資本。
雖然梁佳慧沒有近期的威脅,但是有遠期的威脅,保不準她留學歸來,就打算在梁老頭的產業佔據一席,甚至……
總之,梁佳明、梁佳慧和梁佳傑都是她的威脅。
「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孩子們都想為你接風洗塵。佳慧,我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