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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子時,子蕊就披上衣袍往雲霄街走去。這雲霄街本來沒有多少人走動,又因是子時,子蕊剛走到拐角處,見那大樹下站著的人,就知道是言非。那個身影,她再熟悉不過了。
子蕊此時心中只有滿滿的嫌惡,和這個男人相處的越久,就越讓她不安,這種不安再加上豆子師傅的死,已經由畏懼上升到厭惡。
言非聽見腳步聲,緩緩轉過身來。
仍是那般消瘦,眸子裡的神色,還是銳如刀鋒。
子蕊走到他面前,步子剛站定,便說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言非微微意外了下,眼中冷意泛起:「你要問我的只有這句話麼?」
子蕊只是盯著他,以往總是躲避他的眼神,因為太過鋒利,但是如今,她心裡的恨,已讓她更堅強。
言非見她不說話,臉上也冷得緊:「這個孩子你不能不要。」
「這不是你的。」
言非倒是沒有吃驚也沒有怒意,淡淡的看著她:「這皇城是我的,你也是我的,皇朝的事我一清二楚,你的事,我也全部知道。」
被他這麼一駁,子蕊倒是平靜了下來,心也愈發的冷:「你要這個孩子做什麼,他生下來也是姓柳。」
言非不語,半晌才說道:「你留下他,對你無害。」
子蕊抬頭瞪著他:「如果他日後像你,我寧可不要。」
言非聽後,忽然笑了起來:「像我有什麼不好麼?像我,可以負天下人,別人要傷他半分也不行。」
子蕊心口一悶,捂住嘴乾嘔起來。有些人妊娠的反應特別大,有些人就無事。她是前面一種。感到背上有手在替她順氣,她反手拍掉,不再去看他,語氣已經近乎央求:「我求你,求你放過我,既然你不想娶我,以後這孩子也不會隨你姓,更不可能被你接回宮裡,能不能放過我,放過他。」
言非答道:「如果你殺了他,我就殺了你姐姐。」
「不要拿我姐來威脅我!」子蕊怒瞪著他,身子已經被他擁在懷裡,耳畔傳來他的低語。
「連華城向我請求賜婚於他和宋安然。可我絕不會答應,如果連華城敢向宋家下聘禮,我就立刻殺了她。我需要你轉述一些話,讓你姐姐安分些,如果再敢造次,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他的懷裡雖然很暖,但是子蕊卻覺得掉入了一個冰窟窿,冷得她全身發抖:「我師傅做的事,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我知道。」
而今的他,在她眼裡已經是妖魔,他也不需要再掩飾什麼。讓她徹底看清自己,只覺得輕鬆了許多,雖然心痛,雖然知道她永遠不會再親近自己,但是他喜歡這種不用掩藏的感覺。他將這些話藏在心裡那麼久,終於找到一個可說的人了。
「子蕊,你要留著這個孩子,或許哪一天,他可以救你一命。」
大婚當天,因子蕊有身孕,從簡了許多禮儀。聽著耳邊傳來的炮仗聲從紅色蓋頭下看著東西,都是紅色的。
拜了堂,子蕊便在喜娘的攙扶下進了屋內。柳吟風在外面陪著賓客。
這一等,等了大半日。
柳吟風進來的時候,子蕊已經自己掀了蓋頭,捲了被子在床上睡了。自從有了身孕,她就嗜睡,從凌晨折騰到現在,見了床就忍不住倒下去睡了。
見她睡的香甜,柳吟風沒有叫醒她。只是叫醒了又如何,喝個交杯酒麼?他臉上已沒有往日的笑顏,只是看著子蕊的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溺。
子蕊早上醒來,柳吟風已經不在房內。她換了下人放在一旁的衣裳,走到梳妝檯前,像往日那樣梳發時,又停下手來。
如今的她,梳的該是婦人髻。
柳吟風進來時,見子蕊垂手在梳妝檯揉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