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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沐:「……」
徐沐原本因為初次見識到戰場的殘酷而心情低落,殺人之後也有些壓抑,這下卻都顧不上了。她被安陽氣笑了,修長的手指點著白馬的腦袋,沒好氣道:「我還以為你是不放心我,這才出去接我的,鬧半天是知道自己闖了禍,又讓我善後來著?」
安陽沒怎麼覺得心虛,理直氣壯看著徐沐:說好的養我,吃你點東西怎麼了?
徐沐莫名又看懂了她的目光,本身也不是真的多生氣,只好搖頭嘆道:「好姑娘真是白叫了,成天闖禍……也不怕把我吃窮了,到時候把你賠給軍中。」
安陽才不信她這話,徐家再怎麼說也是將門,徐沐怎麼可能因為幾袋豆料就被吃窮?
徐沐看出了白馬的不以為然,可是自己養的馬她又能怎麼辦呢?還不是該餵的時候就好好喂,該賠錢的時候也推脫不得:「算了,過會兒你們跟我去營帳,我拿錢給你們。」
馬奴們一聽,頓時如蒙大赦,嘴裡的好話更是不要錢似的往外蹦——不是他們諂媚,而是徐沐肯認下這帳確實難得。軍中戰馬偷吃東西或者闖禍的不在少數,可戰馬例來歸馬奴照料,闖出禍來本就是他們的失職,因此往往責罰都在他們身上,而與主人無關。
徐沐是不想計較這些小事的,也懶得聽這些馬奴們的好話,揮揮手便將人都打發走了。然後她自己又去尋了一副新的韁繩,重新給白馬戴上,警告道:「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安陽無可無不可,甩甩尾巴沒吱聲,徐沐也就當她是預設了。
料理好安陽這邊,徐沐也終於有空將墨玉牽回了馬廄,這一插科打諢安陽也是到這時才有時間細細打量這一人一馬。
墨玉還算好,出去戰場跑了一趟,好運的沒病沒傷不說,就連精神似乎也沒受到什麼影響。倒是徐沐,之前安陽只顧著留意她周身氣場的變化,見她沒受傷的樣子也就放了心。直到此刻才發現,原來徐沐這一趟出去下巴上竟然添了一道傷。
細細的一道口子,已經結了痂,也不知今後會不會留疤。
第19章 戰馬(十一)
之後的一段日子過得很快。安陽記得自己做兔子那回只一天,變成信鴿也只過了半個月,原以為這次變成馬也能很快「夢醒」,結果生生從春天等到了夏天。
數月光景,邊關又發生了幾次戰事,徐沐也漸漸從初上戰場的生澀變得日漸沉穩。
安陽看著她的成長轉變,也從一開始的緊張擔憂,到後來變得越來越淡定。只是每次徐沐打完仗回來,她還是會將人仔仔細細打量一遍……萬幸,徐沐的身手還算不錯,這幾場仗打下來也沒受過什麼嚴重的傷,就連下巴上那道傷也早癒合了,只留下一道不甚顯眼的淡疤。
總的來說,安陽這幾月過得還算安穩。雖然在小馬廄裡住了許久,免不了要被徐沐拉出去試圖馴服作為戰馬,但安陽耍起賴來徐沐也是拿她沒辦法。
再加上戰事日漸頻繁,馴馬的事斷斷續續的,拖了許久到底還是沒成。
又是平常的一天,大清早馬奴一邊往白馬的食槽裡添料,一邊忍不住對同伴吐槽:「這馬都養了快兩月了,還沒被馴服,這上不了戰場的馬養著有什麼用?!」
同伴在打掃馬廄,聞言抬頭看了眼白馬:「小將軍的馬,你管這許多?再說這馬本也不錯,又和小將軍親近,養著也沒什麼不好,早晚馴成戰馬讓小將軍如虎添翼。」
先說話的馬奴將食槽鋪滿,又將水槽裡昨日餘下的水換做了新的清水,聞言卻是不以為意:「我看這馬脾氣古怪著呢。平日裡看著和小將軍親近,真要騎的時候又不讓,擺明瞭耍著小將軍玩。不讓騎的馬再好有什麼用?」說完直起腰,又補了一句:「這馬又貪吃,再養下去早晚給養成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