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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文知道此事,淚水不禁湧上來。婆婆見了,摸摸她的頭:「你也別為那姑娘難過,小姑娘,這離軍營遠的很,那些將士不會打你的。」又閒話幾句,給她蓋好被子,去大鍋那,煮粥去了。
少文躺著,望著牆壁發呆。
如今雪兒死了,她死了,再也沒有趙雪兒這個人了,我馬少文生命中,再也沒有趙雪兒這個人了。
由於發熱的緣故,不知不覺又沉沉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婆婆叫醒的:「小姑娘,起來把這熱粥喝了。」少文喝了一口,有股鹹味,問道:「這粥里加的可是皮蛋?」
婆婆道:「是啊,就是皮蛋粥,什麼時疫的,不過就是熱毒攻心,吃點皮蛋粥下下火就好了。」少文道:「婆婆是大夫?」婆婆笑道:「我這婆子哪是什麼大夫,只是活的年紀大了,知道些事罷了,世人長把那些書啊,權貴之人的話當神一般,我婆子可不懂字,也沒有什麼有權有勢的人來和我說話,我所能懂得,無非是這七十多年來,日子教給我的那些粗理罷了。」
少文喝著粥:「老婆婆是通透生活的人,比那些只會紙上談兵的人強多了。」婆子笑道:「你這小姑娘真討人喜歡,快喝粥,這皮蛋粥可好喝了,不出三天,婆婆保證你這發熱的毛病去的乾乾淨淨。」
少文嗯了一聲,細細的喝著熱粥。
少文喝了兩天皮蛋粥後,身子就輕鬆多了,甚至能下床走了,又喝了兩天皮蛋粥,真的完全恢復了精神氣,不禁覺得這婆婆可神了:「婆婆,這時疫一時鬧得北疆人心惶惶,怎麼這麼簡單的熱毒,那些大夫都醫不好呢。」
婆婆嘆口氣:「這熱毒在身雖是小病,但真正要他們命的卻是那來自心底的恐懼。」少文有點疑惑:「恐懼?僅僅是恐懼就可以要他們性命嗎?」
婆婆道:「他們怕死,就算吃再多下火的藥,也去不了他們心裡的那股恐懼之火,這才是真正的病根。小姑娘,這長久以來的戰爭已經把那些北疆軍營的將士們折騰的沒有半點人氣了,這北疆的老百姓也是睜隻眼睡覺,戰事害人啊。」
少文扶額道:「不知這戰事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如今趙國也加進來了,一個小小的疆國就騷擾我們五六年之久,這趙國可不是那小小的疆國。」
婆婆用衣袖擦擦眼淚:「只是可憐了我那兩個孩子,年紀輕輕就去了。」
少文給婆婆拍拍背,安慰她,細細問來,才知婆婆有兩個兒子,本來都成婚了,因為戰事的緣故,兩個兒子三年前全都戰死了,兩人年輕的兒媳也都走了。只留下這七十多歲的婆婆一人守著這間小屋。
少文見自己的包裹放在一旁,這還是雪兒替她打包的,從裡面找出銀錢,拿出一大半給婆婆:「婆婆,這你留著花吧。」
婆婆推辭:「銀子對我這老婆子來說,也無用,我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也不去集市什麼的,每個月,縣衙衙差會給我送一袋米,有時候還會捎帶一些菜種子之類的,作為我兩兒子的烈士補貼,我啊,守著屋前小片地種種菜就好了,這些銀子小姑娘還是留著自己花吧。」
少文見此,便只好道:「無事,等我明日上集,給婆婆買些布匹食物來。」婆婆似乎無所謂的樣子,兩人隨便聊聊,婆婆笑得很幸福:「好久沒人和我這老婆子說話了。」
少文道:「我也很喜歡和婆婆說話。」兩人聊得氣氛融洽,婆婆問起了少文以前的事,少文嘆著氣:「我的妻子死了。這世上再也沒有愛我之人了。婆婆也覺得我是怪胎吧。」
婆婆頓了一會,認真思索後道:「男娃確實沒有女娃娃貼心,這世道,只要兩人真心相愛,互相信任的過這輩子,便沒什麼遺憾了。是男娃還是女娃又有什麼打緊的,你和那女娃娃相愛,這已經比好多人都強了,你要知道,這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