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天街行(13)(第3/5 頁)
依然遮面坐在邊廊下的椅子上,紋絲不動,狀若未聞。
不過,這位副國級領導身側的數名靖安臺朱綬、黑綬,以及伏龍衛,卻早已經齊齊來看這邊出聲之處。
至於周邊的金吾衛、錦衣巡騎,更是一開始就早早盯住這兩面會說話的大盾牌了。
“下面那位朱綬也不需要去護張公,為什麼他只捱了一下就躲在下面?”
天空中三個宛如鬼神一般的人影還在往來反覆,近乎凝固的氣氛中,李清臣忽然一跺腳朝張行反問過來,好像剛剛發現下面的朱綬是裝傷一般,然後不等張行回答,便自己先給出了答案。“因為怕死……反過來說,天上那人氣息減弱,一時三刻那到底還能殺幾個人?反倒是誰先射反過來引來了那廝!金吾衛一起放弩,或許能多活三四人,但誰先射這一弩,誰就可能為他人先死!這種情形,如何有人願意為他人冒險?”
“除非一起射!”錢唐回顧身後其他巡騎,也咬牙出言。
雖有雨落,但在場之人,多是耳清目明之輩,如何不曉得這三四人看似是在相互交談,實則是在鼓動、勸諫他人,尤其是後面幾句話,幾乎是有憤懣指責上官之意了。
而幾名朱綬、黑綬,四下打量自己的下屬,也頗多不安……和金吾衛不同,靖安臺的組織制度天然決定了上級與下屬的親密關係,他們也不願意擔負上‘棄下’的名頭,甚至有人認得李十二郎和錢白綬的聲音。
然而,幾人面面相覷之後,卻在張世昭毫不掩飾的冷冷一瞥下沉默了下來。
說到底,尊卑有別,也就是這個狀態不好砍了你,否則你有什麼資格躲在盾牌下嘲諷當朝大臣?
下方紋絲不動,卻不耽誤片刻之後,天空中的司馬二龍忽然得手,他手中長戟壓著盾牌劃過賀若懷豹的臂膀,一時血霧自空中綻放。
然而,賀若懷豹既然肉身見血,非但沒有萎靡,反而狂性大發,竟然就勢一手持盾死死抗住壓進血肉的長戟,一手持槍反刺司馬正,儼然存著以命換傷的意圖。
司馬正沒有任何猶豫,立即棄了長戟轉身向後,顯然和對方一樣,準備轉身往下方金吾衛身體上取新的兵器來用,而不是跟對方玩命。
但此舉也讓賀若懷豹抓住機會,長槍投出,將白有思逼退,復又轉手舞起長戟,奮力一衝,乃是頂著大盾將整個人砸向了一處挨著天街大洞的金吾衛叢集——這群人距離張行幾人躲藏處不過區區十幾步遠,此時被賀若懷豹一砸,張行看的清楚,真就宛如捱了炮彈一樣,四處炸裂,甚至有人直接跳入街面上的大洞,乃是寧可穿著甲冑落入暗渠,都不願意與這悍賊正面相對。
可即便如此,這幾人也沒有逃出生天。
只見賀若懷豹落地後一個翻滾,就勢以斷江真氣催動大戟橫掃,手起處,衣甲平過,血如泉湧,七八名金吾衛當場喪命。
便是隔了十幾步遠的張行等人頭頂的兩個大盾,也硬生生被此人真氣餘波削去了半層凸起。
原本挺熱鬧的天街大洞周圍,突兀陷入到了某種怪異的沉寂中,一時只有細雨淅瀝。
無他,這一幕過於血腥了。
唯獨賀若懷豹,既淋了一身血雨,又得了勢,便乾脆扯掉上衣,露出半邊傷了的肩膀與半邊雪白的腱子肉來,然後一手持盾,一手持戟,就在官軍堆中仰天長嘯:“小兒輩也配殺我?!曹林、牛河不到,誰能殺我?!”
一聲吼叫,似乎才讓周圍官兵回過神來,接著,周圍不少金吾衛與錦衣巡騎直接狼狽逃竄,場面亂成一團,便是司馬正與白有思二人,本欲來接,此時也被自家下屬遮蔽,畏手畏腳,顯得有些氣餒。
“喊你媽呢?!”
但也就在此時,已經徹底難以忍耐的張行忽然推開頭頂破損大盾,然後劈手從前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