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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話音才剛剛落下,方才消失的腳步聲不知何時又穿過雨聲傳來,緊接著副駕駛室的車門被人從外面開啟。
左陶微微一愣,才剛抬頭,就看見一件尚還帶著體溫的外套兜頭落下,將他上身罩住的同時,伴隨著從車外湧進來的冷風裡,淡淡檀香尾調中還夾雜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柑橘氣味。
彷彿已經不存在很久的智商與意識終於稍微回籠了一些,隨即很快,左陶漸漸意會出了那麼一點不太對勁的地方。
宋時寒傾身彎腰,輕鬆將左陶打橫抱起。在跑車的前照燈下,細密的雨水啪嗒啪嗒落在地上,而他冷淡的眉心依舊輕輕擰著,輕嘖了聲後,說:「麻煩。」
略有些不耐的語氣中,卻又帶著一點無奈。
左陶動了動嘴唇:「……」
因為醉酒而離家出走的三魂七魄在此刻終於徹底歸位。他顫顫地抬頭,在逐漸清晰的畫面中,他看見男人下頜鋒利流暢,表情平靜冷淡,像是初冬的雪。
感受著對方炙熱的胸膛中正有力跳動的心臟,左陶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他多希望這就是一場幻覺。
但現實卻充滿了骨感。不由自主的,他腦海中開始一幕幕回放著之前從餐廳走回來的畫面,左陶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所以從剛剛到現在,這個人一直都是……
老天,
我難道是笨蛋嗎?
將自己的外套給了左陶,宋時寒穿在裡邊的白色襯衣很快被雨水浸透,見左陶半天沒說話,他腳步不停地低頭看了一眼,眼神很快就從探究轉變成了瞭然:「認出我是誰了?」
左陶:「我……」他暈的更加厲害了,嘴唇輕顫:「隊長……」
宋時寒:「嗯。」
即便從停車位到基地不過百來步的距離,但等真的走了過去,兩人身上還是濕的差不多了。左陶還好,他至少裹著宋時寒的外套,加上宋時寒有意為他遮了點雨,不算很誇張。
但宋時寒就不一樣了,他那件幾乎已經半透明的襯衫緊貼在面板上,這會正順著衣角往下滴水。左陶連忙掙扎著要下來,張口就是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宋時寒卻沒立刻鬆手,他低頭一瞬不瞬地看著左陶,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麼特別的表情,但說話來的話卻無端透出一點揶揄的意思:「小白鞋不怕濕了?」
說真的,有那麼一瞬間,左陶想死的心都有了。也不知道是酒精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他心跳的速度越來越誇張,從臉到耳迅速充血,乾巴巴地說:「不……不怕了。」
聞言,宋時寒這才將他放下。
左陶扶著牆壁勉強站穩時,雙腿都還是軟的,他輕輕地打了個寒顫,醉意消失了大半。
跟著宋時寒往基地裡走,左陶想,他的前十八年中,再沒有哪一天像今天一樣令人絕望了。
晚上十點,基地內依舊燈火通明。
姜明面無表情地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他靜靜地看著從門外走近來的兩人:「站住。」
左陶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就看見王秋、司錚以及cat三人,皆是整整齊齊地站在姜明旁邊等著訓話,王秋更是拼命朝著左陶擠眉弄眼,也不知道是想要表達什麼。
「喝酒去了?」
姜明看向左陶,剛想說些什麼,忽然注意到後者通紅的臉,眉心又是狠狠一跳:「臉紅成這樣,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其餘幾人見狀也有些奇怪。左陶喝酒明明是不紅臉的,而且他們下車時也都是好好的,現在紅的確實有些離譜。
「天啊,你們到底是餵這破孩子喝了多少?!」姜明從沙發上站起來,覺得自己離瘋已經不是很遠了,他先是一指王秋,道:「趕緊去找醒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