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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良問:“只有你爸爸才能對你好嗎?”
梁悅輕輕笑,說:“我只有他。”頓了一下,又哽咽道:“現在也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蔣良安靜了一會兒,摸著他的頭髮說:“如果你需要,我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你有什麼話要對你爸爸說,有什麼要對你爸爸做,都一併把它瞭解了,以後自己好好生活。”
梁悅說:“不用。”他不需要外人來干涉他跟梁宰平的事。
蔣良說:“別這麼掘,你家裡阿姨很擔心你。”
梁悅閉著眼睛,好半天才說:“你不是他,我說不出來,也做不到。”
蔣良只能沉默了。
宋文淵花了些時間才弄清楚梁悅要他辦的事,當時沒有去參加梁宰平葬禮的中層幹部,除了有正當理由的,就只有一個人——心內科主任祁放。
可梁悅聽到這個,只是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宋文淵小心翼翼問:“院長,還要不要找找別的?”
梁悅半躺病床上搖搖頭,精神疲軟,話都懶的說一句。保姆在旁邊幫他墊高一個枕頭,老太太這幾天都很安靜,蔣良的事讓她也受了一次不小的刺激。
宋文淵坐在一旁陪著,說:“那天蔣良來看您,先前頭都把大夥兒嚇了一跳呢,不過後來再看看,其實跟老院長也不那麼像。”
梁悅淡淡笑,說:“你又沒見過我爸。”
宋文淵不好意思的摸後腦勺,說:“我見過您桌上的照片啊,再說大夥兒都說不像,中午整個餐廳的人都在討論,都說不像,老院長又有風度又有氣質,而且還比他高。”
梁悅說:“嗯,是不像。”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會看錯。其實蔣良的那張全家福裡已經很明顯看得出來他跟梁宰平的不同之處,梁宰平的額頭高一些,而且很年輕的時候眼角就有笑紋,大概是因為他的眉毛粗而且耷拉著,眼睛周圍的面板壓力太大。
梁悅覺得自己或許有必要找成向東聊聊天,等到出院以後。
可他還沒有時間先找成向東,那天下班了以後,他突然讓司機開車的時候從福祉廣場繞著過了。遠遠看著廣場上工人中間的蔣良,他依舊出神,看了好久,準備讓司機回家的時候,他看見他脫了工作服交給旁邊,上了路邊一輛凌志。本來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可司機卻突然說:“哎,怎麼祁主任也認識他?”
梁悅坐正了問:“誰?”
司機說:“那是祁放的車。”
過了兩三天,梁悅給蔣良打了電話,說讓來家裡吃頓飯,保姆阿姨盛情邀請的,這段時間很抱歉給他添了麻煩。
蔣良似乎是猶豫,但還是答應了。
他來的時候估計是把警衛嚇了一跳,打電話進來時,像是看了懸疑片,說有個很像老梁院長的人。
梁悅說是的讓他進來吧,然後到院子外面迎客人。
蔣良拎了一個水果禮包,正找門牌號,看到梁悅站著,便快了幾步過去,說:“你身體不好不用接我,阿姨告訴過我地址。”
梁悅說:“我這是老毛病,不要緊。”
兩個人進了屋,梁悅拿拖鞋給客人,看了一眼蔣良的鞋子,問:“你穿幾碼?”
“四十一。”
“我爸也穿四十一,而且他也只穿手工制的。本來你們真應該見一見。”
蔣良說:“可惜沒有緣分。”
保姆擦著手出來問:“開飯嗎?”
梁悅說:“不慌,我帶蔣先生四處看看。”說罷轉身去書房。
蔣良順手把水果交給保姆,說:“我還是先給梁先生上炷香吧。”
梁悅不反對,帶蔣良洗了手,順便讓客人擦把臉。
蔣良拿開毛巾才發現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