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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七顯然絲毫沒感覺到氣氛的暗湧詭異，她笑吟吟地撲到床邊，先摸了摸他的額頭手腕，笑道：&ldo;好在沒發燒啦！鬼八，老闆出來找我了哦！你看你看！她是不是很好看很厲害很威風？我沒說錯吧？&rdo;她得意洋洋，比誇自己還要開心。

鬼八目光轉到狐七身上，立即變得柔和溫暖，彷彿所有的冰雪都在瞬間被春風吹化，花九千暗暗稱奇，卻見他輕輕把狐七的手推開，低聲道：&ldo;既然是你老闆，更應該好好拜見才是。&rdo;他從床頭攬起外套，飛快披上，然後神情自若地下床對眾人作揖行禮，口中敬道：&ldo;早聞九千書局花老闆盛名，小子初見，衣冠不整，實在惶恐，還乞見諒。&rdo;

見他談吐清雅，花九千更是驚奇，她笑了笑，輕道：&ldo;不打緊，你身體要緊，不要再著涼了，小心點。&rdo;

這番話本是正常的客套，但在鬼八耳朵裡聽起來卻全變了味道，似乎是隱約譏諷他身體嬌弱，禁不起顛簸。他臉色未變，耳朵卻紅了，當下什麼也沒說。

花九千何等精明的人，這一轉念間，早已將他那些心思猜了個透，再看他對狐七的親近喜悅又痛苦的模樣，不由更是想笑。她咳了一聲，朗聲道：&ldo;你們幾個小鬼，都給老孃先出去！狐七，別瞪，就是說你吶！鷹六，你把貓三和狐七帶出去！秀秀，你也給老孃出去。&rdo;

狐七不明所以，她捨不得走，自己也不知道緊張個什麼勁，只是磨磨蹭蹭。花九千推了她一把，笑道：&ldo;老孃有話要單獨對鬼八說，你們幾個留下來只會礙事，先出去。一會再進來，日後有的你親近的！&rdo;

狐七不敢忤逆老闆，只好和兀自不服氣臉黑的和鍋底似的貓三一起被鷹六帶出去。門被關上了，花九千慢條斯理地轉身，抽出椅子坐上去，回頭也不說話，只是上下打量著鬼八。他倒也當真好耐性，被人盯著都面不改色，只是坐回了床上，慢慢抱緊被子。

花九千看了他良久，終於開口，低聲地，卻很嚴肅地說道：&ldo;你這樣不行，狐七沒辦法交給你。&rdo;

鬼八臉色一白，半天都沒說話，好久才輕道：&ldo;我明白的，我什麼武功也不會，無法自保，更保護不了她。&rdo;

花九千點了點頭：&ldo;狐七的性子，你也明白，就算她不找事，事情也會找上她。你一天無法保護她，老孃就一天不能把人給你。&rdo;

鬼八的手指死死抓著被子，他自己似乎都沒發覺，自己的手指在一個勁發抖。他頓了半晌，才低聲道：&ldo;我明白的，送她到西鏡之後，我立即就會離開，絕不留戀！&rdo;

花九千卻搖頭：&ldo;你沒明白。我只問你一句，你喜歡她，對麼？&rdo;

鬼八白玉一般的臉頰終於開始泛紅，囁嚅了半天，竟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花九千等了半天，終於不耐煩，跳起來一把捧住他的臉，直接問到他鼻子上，瞪著他的眼睛又問一遍：&ldo;你喜不喜歡她？給老孃說實話！&rdo;

鬼八嚇了一跳，實在想不到這個妖嬈的女人說動手就動手，難怪狐七那麼喜歡和人親近，原來都是和她學的！由於被嚇到，他倒很快說出實話：&ldo;當然喜歡！&rdo;說完了又後悔，墨玉一樣的狹長眼睛眯了起來，又是羞又是尷尬。

花九千哈哈大笑，勾起他的下巴在他臉上用力揪了兩把，趁他變色發作之前，又正色道：&ldo;有你這樣一句話，老孃倒也放心不少。狐七喜歡你，老孃第一次看到她為了旁人和書局裡的人發脾氣，你不可以讓她失望傷心，明白麼？&rdo;

鬼八默然，什麼也沒說。他低頭看著自己纖細的手掌，他沒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