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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徐菀卿求助無數次,商佚沒了脾氣,幫她輸了指紋。
算了。
神經病也沒什麼可調查的。
送到家門口,老男孩第一次見,商佚還演了一齣戲,問了該往哪裡拐,實際上她熟記於心。
下車,徐菀卿輕輕撫摸車門頂端邊緣,又看看商佚:「多謝姑娘大恩大德,敢問……」
「能不能好好說話?能不能?」商佚一抬聲,惹得狗叫四起。
話出口,顯得她更兇。
「我只是想問姑娘名諱。」
「我叫雷鋒,不用謝。」
車子絕塵而去。
第6章 徐菀卿講故事02
她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認識孔孟之道,也認識自家官人。
唯獨不認識雷鋒。
雷鋒二字冷硬非常,格外凜冽,像寒冬冰雪中出鞘的利刃。
女子怎會取這樣的名字?但想起前朝曾有女將女承父業,抵禦外侮,想來,也是個被父母寄託厚望的女子。
徐菀卿回來後,總想起那個女子。
豁達又江湖氣,臉上也總帶著活潑的笑。身邊有侍者兩人,一男一女,親密順從。
生得像禍國殃民的妖妃,是徐菀卿見過最好看的女子。
即使以張緒的身體領略過那世界的厲害,見那姑娘,也是叫她驚奇,甚至對鏡自照,感嘆自己生得哀愁,低眉順眼,看著便好欺負,沒有那姑娘大氣爽朗的模樣。
若能再見——
哦,怕是不能再見了。
她再進張緒身體裡,起來,依照慣例再翻開本子。
在之前那次與那叫商佚的對話下,胡亂潦草塗著兩行字。
隱約看見自己的名字,但被塗掉了。
下面筆畫整齊,字跡公正地,寫了徐菀卿三個字。
一個字一行,每一筆都拆開寫,彷彿授課一般。
字跡太過工整,一時沒能辨別出是誰的字,但想張緒不學無術,寫不來這樣好看,多半是商佚了。
平白無故,商佚寫自己名字做什麼?她仔細探究,卻也沒忍住照著這比劃再寫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作為回禮,她在下面有樣學樣地寫了商佚二字,各佔一行。
聽人說,這樣是低年級的孩童習字的法子,稚拙有趣,她便忍不住多寫一遍。
起得早,閒來無事,她開了燈。
燈在頭頂,無需燈油無需點火,光亮奪目,恍若白日。
這一切令她嘖嘖稱奇,一邊新鮮,一邊學習,又要兀自鎮定,當作平常。
習慣用這些神奇物事的人們卻也沒有太多變化,還是吃喝嫁娶。
提筆,勾了個輪廓。
她有心畫一畫那位姑娘,但驚鴻一瞥,之後未敢多看,只好寥寥幾筆,算有神韻,也算認得出,但畢竟不好看,沒有那姑娘神采的萬中之一。
無法落款,想起那姑娘的名字,於是淺淺寫上:雷鋒。
張緒家的紙彷彿都是廁所掏出來的草紙,墨洇散得很快,還有雪花般的紋理,紙也濕透,她只得拿了晾衣架將畫晾在炕頭。
時間到,她該去私塾。
張緒往往都會將書包收拾好,方便她與商佚提著就走,因此她拎起來也沒看。
誰能想到張緒終於疏漏,她開啟書包,掏出了一桶紅燒牛肉麵。
語文課代表在前排大聲地背初中古詩詞,猛地聽見一聲響,一個轉頭過來,凝視那紅色紙殼:「張緒你居然上課帶零食,我要告老師。」
零食?
此物她也見過,只是不知是吃食。
看外表,不過紅紙,只是紙質綿密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