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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平時也沒見張緒這麼感恩,自己買書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她謝謝什麼?
徐菀卿是不是有點兒過分?
商佚端著本子咬牙切齒,恨不能立即將那本《唐詩三百首》挫骨揚灰。
想著就要這麼做了,她開啟本子,攤開內頁,一張紙條輕輕落下。
她的紙條下有個新回覆:
近來瑣事繁多,無心讀書,謝商妹好意。
妹?
商佚被叫姐姐多了,被十六歲小姑娘寫出的「妹」字激靈得頭皮發麻。
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
商佚把書一扔,恨不解氣多踩了兩腳扔進垃圾桶,在舊的那本的大王八後面幾頁塗滿了更醜的大王八。
踩過後還嫌不夠,恨自己投其所好像條舔狗,低聲下氣成何體統?
醜男孩評價:「你期望得到人家感激涕零麼?與人談判都要幾輪爭執,何況不知道底細的古人。」
這話才算寬慰了她。
班主任頒獎,說她得了第一屆獎學金,醜男孩替她來頒獎並致辭。
看醜男孩眼底的揶揄。
我獎我自己。
商佚煎熬過儀式,同桌小姑娘扭扭捏捏走過來,像個剛被說親的閨女似的,擰手扭腰三步走,等簇擁她的老師們散去,走上來:「我一點兒都不羨慕,要是別人,別人超過我,我肯定很生氣。」
總結:小姑娘很羨慕,但是小姑娘不覺得張緒超過她很生氣。
商佚敷衍:「你也會得獎學金的。」
但是她們已經是六年級,最後一年,小姑娘沒有商佚的機會了。
而且,商佚會想辦法把張緒弄到平都去,再想辦法改戶口還是怎麼弄,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這樣她就不用在平都浪費人生了。
小姑娘說著不生氣,但情緒低落得就像依萍走在大雨裡似的。
並且奮發圖強地死背單詞,死做題,爭取在時間上超過張緒。
但是她明明是年級第一名,卻是一個成績時好時壞總體也沒進前十的張緒得了獎學金。商佚不知道小姑娘有沒有想通其中最重要的部分,但她在旁邊絮絮叨叨背著同一個單詞還是讓她覺得煩了。
「就一次。」她劃拉開小姑娘的英語書,戳著後面的音標,「讀這個。」
「不會。」
鎮上的小學居然不教音標,怪不得讀得千奇百怪,這樣在英語單詞下面記一堆漢字有什麼用。
商佚深吸一口氣,再一次為人師表。
後來就傳出流言,說張緒深藏不露其實是大戶人家的女兒。
其實也沒什麼錯,商佚覺得。自己家也算大戶人家,自己的女兒可不就是大戶人家的女兒麼。
但她正在自己剛單方面認的女兒的身體裡,和乾女兒的靈魂,還有一個古人的靈魂輪流值班。
最氣人的就是那個古人了。
她明明氣得七竅冒煙,但晚上還是去書店買了史書來。
又在本上列下書單,對著每本書的梗概都抄下來供徐菀卿參閱。
還是要耐心一點,她怎麼能與小孩兒一般見識。
又是個熬油點燈寫壞雙眼的夜晚。
得到徐菀卿珍貴的回覆:
商妹心意厚重,亦久謝過。只是《唐詩三百首》一書無故遺失,還望商妹代為留意。
一句一個「商妹」惹得她血壓飆升。
彈回自己體內,她喘著粗氣從腦子裡尋覓罵人的詞兒。
醜男孩掐滅菸頭,遞過一杯水。
咕嚕下肚,商佚揉著兩鬢平復心情。
「姐,什麼情況?」
「葡萄美酒夜光杯……」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