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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這事不是我能解決的來的。」
「讓廚房裡菜別做的太油膩,晚上多些開胃菜,趙小姐近來都清瘦了。」
「那不算什麼。」
她上前一步,又見穿無袖印度綢旗袍的清瑞正打了傘站在樹蔭下,原本熾烈的太陽光被茂密的枝幹篩去大半,零星的幾個圓斑印在傘身上,把她的臉也模糊了去。
她明明聽到悠遠的蟬鳴,眼前顯現的卻是一望無際的梅林,縈繞鼻際的是清淡的梅香。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粉白,充斥住整個眼球。
……
襲安覺得心臟一陣一陣的揪了疼,鼻子酸澀,眼睛處溫溫的,就是睜不開。有人輕輕撫摸在她的眼角,是誰,是誰……
「還在燒?」
「溫度退了。」冷清清的聲音,就響在耳邊,襲安的淚流的更急了,下意識的想藏起自己的身體,卻偏偏動都動不了。腦袋卻不再那麼沉重了,只是覺得乏,倦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睡了很久,醒過來的時候依然是黑夜,手臂上扎著針,掛瓶裡的藥水還有一大半。宋媽搬了凳子坐在床邊,頭一點一點的正打著瞌睡。
她從嗓子裡擠出一個音節,整個人處於失重的狀態。
「哎呀,趙小姐你總算醒過來了,我去喊醫生進來。」
襲安眨眨眼睛,就覺得宋媽出去了,又有人進來,摸額頭拉眼皮量溫度的折騰了好一會。她隱約的知道自己睡了很久,但當宋媽說她昏迷了兩天時,她還是吃了一驚。
熱粥一點一點餵進嘴裡,燒灼著胃,襲安難受的又要吐。宋媽急忙拍撫她的背,把粥拿到另一邊細心的吹溫。
「今天……」她的嗓子啞的厲害,有痰卡在嗓子眼,聲音發的艱難:「誰來過?」
「太太來坐了好一會。」
襲安呆呆看著天花板,等宋媽再把粥送到嘴邊,她卻已經一口都吃不下了。
季澤宇也來看她,只是每次來都帶著清瑞一起,兩個人往床前一站,那樣般配的容貌和身段。襲安苦的很,卻一徑的笑,笑的自己都覺得假了。
楊藝媛帶了寧兒也常來坐,襲安不許,怕把病氣過給了孩子。楊藝媛不置可否,只道:「你也不就是個孩子,能把自己折騰的病成這樣。」
襲安笑笑,在床上眯眼躺著,很快又睡了過去。只有一次,極晚的一個夜,那夜的月色很好,襲安白日裡睡多了,這會反倒睡不著,張著眼睛數時間。
清瑞輕手輕腳開門進來,她忙閉眼假裝睡著。她在她床邊坐了很久,摸摸她的頭髮,掖掖她的被角。襲安心裡對她失望,卻依然還是隱隱的希望她能說些什麼,可是她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個字,只是安靜的看著她發呆。房間裡太安靜了,等襲安再有感知都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她起床,死死盯著那張床旁的凳子,簡直懷疑昨晚清瑞是否來過。
過了十五,襲安恢復過來,楊藝媛約了牌局,她也能去湊會子熱鬧,但這個年也算是過去了。她接到襲平一個電話,說是現在軍閥窩裡鬥的很兇,他們樂見其成。
他的話裡行間一股掩飾不去的自信,才只半年多,脫胎換骨了一樣。襲安替他高興,自己也是報喜不報憂的,只說在季家好的很,跟太太姨太太都很處的來,沒有任何的不順心。
【32】
天氣漸漸回暖了,襲安下樓的時候就見宋媽抱著被子從清瑞房裡出來,她朝她笑笑,讓開地方讓她下樓。
「趙小姐,回頭我也給你把被子捧下去曬曬,今天太陽好。」
「不用麻煩的。」襲安擺擺手:「前陣子幾乎天天的曬,那棉絮都漲成原先的兩倍了。」宋媽爽朗的「哈哈」笑兩聲,下樓去了。
襲安腳下遲疑,還是朝清瑞的房間踱過去。門被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