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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角一瞟,似乎有兩個人正往這邊來,當下不敢多留,截過他的話道,“除了這盆,再給我那兩盆,一共多少?”伸手隨便一指。
“爺,您真是好眼光……”
“廢話少說,報個價兒?”
“五,五十兩。”
我掏出銀票遞過去,也不管找零。指揮著李海託了兩盆,自己提了一盆,轉身便走。
推開人群到了外頭,已然渾身是汗,往身後一看,幸好,沒人跟著。
“主子……”
“剛才的話跟誰都不準提,我姐姐那裡也不可以,知道麼?”
“奴才知道。”
很好。我慢慢吐出一口氣,“走吧……”當務之急就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二貝勒,皇太極?默唸著,我可不想再惹出什麼麻煩來。
不敢提著三盆花大搖大擺進宮去,便先擱在那個屋裡,商量明個兒讓李海帶個人出來搬。第二日,李海果然把三盆花兒都帶進宮來,我又好好賞了他一回。昨日一過,我對他多少有點懷疑,遇事鎮定,辦事妥帖,都與他年齡不符,但是推辭賞賜的舉動又不像刻意為之,秉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也只好信他了。
三盆海棠,一盆我讓人送到哲哲那兒去,只說是讓李海出去買的;那盆“紅狸”自己留下,還有盆決定送給大玉兒。我本來沒打算瞞她出宮的事兒,就領著玉林親自過去。打算和她說說外頭的事,順便瞧瞧她為什麼最近都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玉林昨天提心吊膽了一天,一路走一路和我倒苦水,說得我連連討饒,暗自慶幸還好大玉兒就住隔壁,進了屋子就能封住她的嘴。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真是好美的花兒。”大玉兒蔥白的指尖輕撫著那株海棠的葉子邊,問我,“可有名兒?”
“我那裡那盆名叫‘紅狸’,賣花的說是西府海棠,還大吹大擂,說什麼‘花開色如胭脂,尊夫人一定中意’云云, ”此時想來覺得分外好笑,“這盆我走得匆忙沒來得及細問,想來也差不多了。姐姐見多識廣,可得幫我看看是不是贗品,到底值幾兩銀子?若是花了冤枉錢,我等會兒就找那奸商算賬去。”
“呵,這花經我也只是粗略書上看到過一些,大多都沒和真品對照過,哪裡能分真假?不過看這色澤大概總是好的了。過些日子我去找本《群芳譜》來,咱們好好參劃參劃。”
恰逢蘇茉兒端了茶過來,聞言笑道,“雅格格那株叫‘紅狸’,這株叫‘紅妝’怎麼樣?以後哪位阿哥能取咱們家玉格格,還得把這‘紅妝’也並搬回家去。”
“就你能說,沒大沒小的……”大玉兒嗔了句,面上微紅,嬌羞可人,做了個打的手勢,蘇茉兒笑著避開了,嘴上卻還不消停,“奴婢還聽人說,最是解語海棠花,雅格格真是好精的眼神,這花可真是把咱們格格給比上了。”
“死丫頭,看我今兒饒了你!”
蘇茉兒“哎喲”了一聲,把茶盤往桌上一放,一貓腰躲到我身後,拉著我做擋箭牌。大玉兒左右是打不著她,笑嘆了聲,叫人把那盆“紅妝”擺到屋裡合適的地方。
天色還早,太陽昇得不高,屋子裡尚有些冷,可一見大玉兒芙蓉玉面,櫻唇微啟,水色一般的眸子裡暖意融融,只展顏一笑竟似將滿園春色都帶入了屋裡。都說海棠“國豔”,怕是此刻也要折光損彩,甘拜下風。我微怔,隨即反應過來,收穫了,看到真正的“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了,比《十面埋伏》裡章姓某某不知強上多少倍。就算我捧回來的是那株“花二喬”,給她這麼笑幾笑,搞不好就枯了,花中富貴比之將來鳳輦香車,母儀天下還是遜了一等。想起“花二喬”,頓一頓欲問哈達格格的事,卻聽大玉兒道,“這幾日,科爾沁可有訊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