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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的名字不好。我不喜歡。&rdo;

阿雪問什麼?小心趴在車外側耳聽著，陸婠娘見著他，車外的一把孤零瘦小的影子，攥在手裡，攥不住，沒了，找不到了。

她又湧出一波淚，對他說：&ldo;你應當再取個別的名字，更好聽的，現在這個不配你。&rdo;

阿雪這會聽清楚了，他露出笑意，但是乾巴的臉卻讓他露出尷尬，艱難勉強的神色，&ldo;我很喜歡這個。我聽兄長告訴我的，說江南那塊的人說話軟，說我的名字的時候像是說落雪一樣，我初次聽了，就覺得喜歡。&rdo;

阿雪的眉目也很軟和，他的言外之意也出乎意料的，像顆細小的沙粒，包裹在蒲英花裡頭，知道的人會笑，不知道的人以為就是朵普通的花。

陸婠娘本是不懂的人，可卻突然懂了‐‐陸雪喜歡的落雪是因為陸照陽，還不單單只是人，是那日微微傾斜落山的朦陽，微微顯得發薄而冷淡的空氣，湊湊巧巧，那日說了這樣的話，因此阿雪記住了，當回想起來，自然滿懷著數不清從眼裡默默藏藏的光。

她曾經問阿雪你喜歡我兄長什麼。

阿雪沒給她一個答案。

如今陸婠娘想再也不需要這句答覆了。

與此同時，她為阿雪感到害怕，還有很多傷心情意，他當時那樣一個人，怎麼跟我的兄長在一起的呢?

有沒有哭過?

有沒有因為跟兄長在一起受過一天的委屈?

她想著出了神，阿雪歪了歪頭，覺得奇怪，卻覺得哪裡不太一樣，他始終沒有上前一步，緊著從外面探著車裡面，不冒犯陸婠娘一寸，但是又不知解地小聲問，緊張地問：&ldo;你是不是哪裡疼?&rdo;

後來他見陸婠娘哭了許多，才不得已伸出不能瞧的手，給她一點一點把淚珠子擦掉。

陸婠娘閉上眼，皺著眉，過會慢慢平復下來，睜著眼道：&ldo;我無事了。&rdo;

&ldo;真的嗎?&rdo;

&ldo;真的。&rdo;陸婠娘看著他答。

阿雪卻有些不放心，說：&ldo;待會找到個村子，我去討點東西吃。&rdo;他說這話的時候悄悄確認陸婠孃的反應，&ldo;討來的雖不好，但是你剛吐過，還是要吃點東西才罷，不然身上不暖和，蓋了被子也冷呢。&rdo;

他在被子的邊角掖掖，因著凍腫的手指不靈活，跟小雞啄米般，他比陸婠娘還要可憐，這可憐不是哪裡餓了，髒了，身上不好了，而是總叫人心酸意亂，才顯得比常世常物易夭。

陸婠娘說吃什麼都行。

阿雪就開心笑起來，很高興的模樣。

&ldo;那我們就加緊趕路，趁著雪不大，我給你討口熱飯吃。&rdo;

車慢慢轉起來，陸婠娘捲起簾子，阿雪說你這可是要撲了風的。她說不打緊。

&ldo;我悶得慌，正好找你說說話。&rdo;

&ldo;那你要說什麼話?&rdo;

從背後看，他像一位兄長，陸婠娘這麼想。

&ldo;我只是方才覺得，若你是我家的孩子，比起我來，想必自小到大，兄長會更喜歡你。&rdo;

阿雪像是聽見笑話，笑出聲來：&ldo;你說的什麼啊，他才不會覺得一個髒兮兮的，總是哭的的人有什麼好喜歡的，肯定覺得煩了，想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弟弟才是呢。&rdo;

陸婠娘道：&ldo;你懂什麼?你生在我家，必是什麼都好的。&rdo;

有這樣一個孩子‐‐出生體弱，艱難地長大，他一直跟著你，安安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