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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次,展琛的彈簧卻依然在自己手裡,沒來得及送出去。
同樣的,這一次俞堂作為穿書局員工,領取了喻堂的角色,回收了屬於喻堂的粒子——可這不是電子風暴第一次回收喻堂的粒子。
在那條什麼都沒來得及改變的時間線裡,十七歲的喻堂進入那本書做了隋駟的助理,後來和隋駟假結婚,成了隋駟用來平息輿論的工具。
進入那本書的第八年,喻堂被邀請去隋駟和柯銘婚禮的酒店做嘉賓,在酒店的天台墜入了一片像是夢一樣漂亮的極光。
在那條沒有被糾正的時間線裡,喻堂已經成為了電子風暴的一部分。
極光裡沉睡著一個早已死去的喻堂。
「俞先生只要再一次在天台墜入電子風暴,就會引發這個世界的崩潰。」
「這很危險,但只有這種強度的崩潰,才有可能炸掉那個時間的水窪,讓我們有機會逃出去。」
時霽說:「我需要趕過去,以防出現不可控的局面——」
遊戲世界打斷他的話:「你在說謊。」
時霽的聲音頓了頓,抬起目光。
他沒有因為這種指責憤怒,只是停下正在說的話,安靜地看向面前的人造電子風暴。
「我能嘗到你們的情緒。」
遊戲世界說:「不是希望的味道……你們很生氣,很後悔。」
這些人類和遊戲世界以前見過的人類不一樣,他們看起來依然足夠冷靜,可身體裡藏著的情緒卻已經彌足激烈。
這些強烈得讓人無法呼吸的後悔、擔憂和不安,只要稍稍一晃,就能漾出來。
「你們為什麼後悔?」遊戲世界問,「這個世界不是有希望了嗎?」
時霽靜了兩秒,才微微搖了下頭:「我們沒打算這樣找回希望。」
他已經是星際的總指揮官,蒲影是這次調查的總負責人。
駱燃早已經康復,他用一個星期學會了駕駛機甲,在電子風暴裡替他們引路,才讓艦隊透過了風險重重的電子風暴外圍區域,順利到達了風暴眼。
封青的資料應當就藏在終端機或是商城的某個角落,只要找到了,封青就還能回來。
這個世界的錯誤已經被全部糾正,被奪走的人生和命運已經全部歸還。
……
「可我們沒準備這樣找回希望。」
時霽說:「什麼事都有代價,可代價不該是電子風暴。」
他的眼睛依然安靜柔和,肩背繃得冷靜,聲音卻已經透出隱約沙啞:「代價不該是俞先生。」
遊戲世界看了時霽半晌,暗紅的眼睛閃了閃,抬起隻手。
他像是在虛空中握住了某樣東西,稍稍一壓,向後拽開,一扇門忽然在他手中具現化。
「風暴眼裡的時間是靜止的,可一出去就會重新流動了。」
遊戲世界說:「我只認識特戰隊那間辦公室。」
遊戲世界抬起頭,比照著時霽的僚機的尺寸,又重新修改了自己的門:「你的動作要快一點。」
時霽眼底驟然迸出亮芒。
他來不及多說半個字,匆匆朝遊戲世界道過謝,利落翻上僚機,壓下操縱杆。
……沒有什麼可處理的局面了。
這是時霽成為觀察手以來做得最任性的一件事。
他來不及向指導員和隊長請示,也沒有必要再做出進一步的安排——世界自我修正的能力強得驚人,有數不清的人都在託著這個幾近沉覆的世界,在把這個被人惡意篡改的世界恢復成原本該有的樣子。
這個世界一定能徹底歸位。
他只是必須儘快趕過去,用能想到的一切辦法,在這場必然到來的世界崩潰中保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