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拔刀!(第2/2 頁)
狂的他一樣,他道:
“士兵們——
隨我衝鋒!”
宛若迴響在雲層之上的雷鳴。
而士兵們回應了那份雷鳴,他們列著隊,排開陣型,分散開來,以柱國冕下為首,向著那滔天的大蛇,衝殺而去,悍不畏死,前仆後繼。
旌旗映在夜空中,寒光刺破雪色裡,速度之快,在森林中拖出了一條黑色的雷光。
“啊凡人不過是凡人,爾等”
篡越的凡人!!
大蛇咽喉處的箭傷差不多緩過來了,牠眼神陰翳而怨恨,死死地盯著那不知所謂,宛若螻蟻一般的凡人,四邊年前就被牠殺死了,
那是多麼的可恨,多麼的可恨,汙穢已經完全侵染了牠的神志,牠此時只有一個念頭:
殺!
“殺爾等一次,便能殺第二次!”
口中的魔焰積蓄完畢了,牠一口噴湧而出,向著那道雷光的中心灼燒而去,向著清野雷鳴灼燒而去。
前排的戰士舉起了盾牌,但頃刻間便被魔焰吞噬,火焰殘燒了一排又一排計程車兵,但他們並不畏懼,他們像是撲入火中的飛蛾,毅然而然地葬在了黎明到來的前夕。
明明是消散,他們卻並不痛苦,他們的嘴角,露出釋然而驕傲的笑容。明明是死亡,他們卻像是在重生。
越過我們的屍體。
“柱國冕下,前進吧。”
他們在彷彿在說話。
清野按著蛇切,壓低身形,一具又一具的殘骸自他身邊而過,但清野不去看他們了,他的眼中空無一物,只有那噴湧著火焰的大蛇。
後排又射開了箭雨,數百隻破空的箭矢,發出錚錚的風吟,在夜空中織成了密集的箭網,向著大蛇傾軋而下。
大蛇身軀一震,魔焰揚起,牠因疼痛而發出怨毒的詛咒:“凡人!凡人!爾等怎敢篡越!”
一百,兩百,三百半數計程車兵都消弭了。
魔焰吞噬了弓箭手,騰騰的火舌舔舐著陰暗的夜空,那名船伕也早早死了,他本來就不怎麼會打仗,這個憨厚的老實人消弭在火焰的輝光中。
他撐了四百年的船,等到死了也沒有見到他的家人,他也沒有為他口中的‘芳子’做上一碗夜宵,但他依舊在笑,因為柱國將軍在笑。
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清野在笑著,獨屬於柱國的笑容,或是悲傷,或是苦痛,或是如雪般的悲憫。
但這一切都被埋進笑聲裡,埋進了那悠揚暢快的大笑中,這四百年的顛破流離盡數付之一笑!
副官也死了,他死的時候,側過頭來,看著清野。
柱國冕下,前進吧。
我們只是凡人,陪不了您四百年。
所以哪怕只剩下您一個人,也請您繼續走下去吧。
您要走出這片戰場,您要活下去。
真正的死亡,是被徹底的遺忘。
請您記住我們,哪怕很艱難,也請您艱難地活下去吧。
我心不動,柱國千秋。
大蛇的火焰近乎耗盡了,空門大開,而在掩護之下,清野也走到了最後的位置。
他按住蛇切的刀鞘,壓低身子,鼻齒間洩出白霧
不動心中,清明一片,世界只留下了一點一線,一線是他手中刀,一點是那魔神喉。
蒼老的心臟熱切的跳動著,他聽到了那沉寂四百年的聲音,那是他的心聲:
“四百年後——”
“清野雷鳴。”
“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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