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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學不上了？高考不考了？！&rdo;林九昕叫得比誰都兇；&ldo;你喊個屁啊！&rdo;

一嗓子驚了草坪上幾隻鳥雀，一眨眼全飛個乾淨。

聲音太亮了，謝霖頭一回聽到林九昕如此分貝。

吳一明不說話了，瞪眼喘大氣。

&ldo;……我他媽都這操行了，&rdo;低啞著，像從牙齒縫中擠壓出來，林九昕盯著吳一明：&ldo;非要往我這渾水裡趟是吧？&rdo;

很久沒人吭聲。

過了會兒，吳一明問：&ldo;校長怎麼說？&rdo;

&ldo;停課。&rdo;林九昕拍拍謝霖，找他要煙。

吳一明趕緊遞上去一根：&ldo;不還沒查麼？就停課了？？&rdo;

謝霖朝吳一明示意，接過他扔來的火，給林九昕點上：&ldo;家委會不鬧挺大？&rdo;

挺大？

太大了好麼。

學校做出禁言處理前，家長聊天室滿屏都在刷這段群毆影片，不乏一些激進的父母在裡邊振臂高呼，以林九昕這樣的不良少年為恥，抓典型，懲霸凌，誓要南曉整頓綱紀，還一個清明的校園……

混跡於家長群的內線一張張傳過來截圖，吳一明看得心慌意亂，知道大事不好了，卻也沒想到學校會不問青紅皂白先把林九昕課給停了。

&ldo;你老實說了嗎？啊？&rdo;吳一明問林九昕，示意謝霖把火還他，自己也咬上一根。

陳希不抽菸，拿過吳一明打不著的火，使勁甩了甩，火苗蹭地燃起，吳一明低頭湊近。

煙氣噴了滿臉，林九昕眼睛轉到別處。

&ldo;……不是，都他媽這時候了，&rdo;學生再混也翻不出天，可那些家長不一樣，這一點吳一明很清楚：&ldo;咱能別玩了嗎？萬一要真被勸退……&rdo;

&ldo;那就退吧。&rdo;林九昕淡淡地說。

謝霖偏過頭，看著那張睫毛低垂，窺不出一點表情的臉，他也點上一根，慢慢吸進一口煙，彈菸灰時聽到吳一明的叫喊。

&ldo;憑什麼？！你是學神！是他媽我驕傲！&rdo;怎麼說這些，吳一明也想不通，可他就是忍不住，過去種種，如今這些一下子全湧入腦海，怎麼也阻止不了……

小時候，爬樹一腳踩空，一塊玩的林九昕莫名其妙就當了他的肉墊，等起來被這人好一頓胖揍，一直被揍到他自個家，後來混到一起，初中沒少惹事，高中依舊如此，哥幾個一幫一夥地幹，誰要傷了他們兄弟，林九昕準保十倍奉還回去，有次一個哥們捱了耳光，林九昕當場就讓動手的人尿了一褲子。

那之後，吳一明開始叫他叔。

在他心中，叔戰無不勝所向披靡，各方面的出類拔萃，連學習這種壞孩子認為的傻x事也只有別人眼紅膜拜的份，可不知什麼時候光環丟了，開不出金手指了，連他媽幹架都幹得這麼憋屈……

抹了把眼睛，吳一明腦袋垂得要掉了，說，這句不算，當沒聽見。

又是好一陣沉默，一根煙快抽完時，林九昕開口說話：&ldo;不管這次怎麼著，有個事我特踏實。&rdo;

吳一明抬眼看他。

&ldo;架我自己在外邊乾的，沒扯上咱們任何一個兄弟，高三了，都好好混到畢業，&rdo;林九昕把煙在地上碾著，看吳一明的眼神溫和下來，語氣也柔順多了：&ldo;不是不讓你管，是這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