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頁)
「沅妹,你知道兔兒爺的意思嗎!我念幾首詩給你聽——」
陸鍾毓的嘴角開始複雜瞮動著。
傅楚這時眼神朝他們這邊冷冷盯過來。
她恍恍惚惚,吃地一震,抬頭,正好對上了他的那雙眼。
陸鍾毓的聲音很輕很細微,就如蚊子似地不疾不徐——
「幸承君王拂枕選,垂憐侍奉華堂中。金屏障翠鴛鴦被,藍帕覆薰錦繡籠。
本知巧言傷輕薄,含詞令色羞自通。
轉側剪袖恩雖重,綺靡殘桃愛未終。」
「翩翩傅生,婉孌之童。
年十有七,如月在幕。
雪膚柔澤,素質香紅……」
江沅心開始慢慢墜,傅楚還在盯她,盯著盯著,兩隻幽黑深邃的瞳仁在她與陸鍾毓之間遊來移去。
抬起手肘撐著下頜,嘴角玩味,噙出一抹笑來。很複雜的微笑。
「沅妹,你不能喜歡上他!不能!」
陸鍾毓這時越說越急切了,甚至情不自禁,動起手來,掰著她肩頭,「你就算怪我,恨我,是我辜負了你,但是,你也不能把自己的心就交給予這種人的身上?」
她是個啞巴,自然口齒沒有一個正常人來得利索。
那陸鍾毓彷彿壓根不給她疑問間歇的機會,說著說著,眼眸布滿紅血絲,「你會死在這人手上的!我現在至今覺得他娶你都是一個謎,他這種人,怎麼會娶你呢?不不不,我並非那個意思,我是說,他為了目的,為了權勢富貴,作為一個男人什麼都可以放棄不要,連起碼的底線也不要,龍床都能去爬的宵小九流,他幹了多少齷齪事兒你知道嗎?朝廷中,不管是忠的奸的,自從他用嫵媚手段魅惑了先帝時候,攪得整個朝廷腥風血雨,多少冤魂死在他的手裡呢!我是在擔心你呀!」
「……」
江沅輕輕地轉過身,這時雨也停了,越想越無趣,越想越失魂落魄。
回到廂房裡,事實是,在那天之後,陸鍾毓忍耐不住沒幾天就又給她寫了一封信,相盡辦法,託江沅的乳母劉媽媽把信轉手交給江沅。
劉媽媽還啐聲對江沅說:「姑娘,這算什麼人呢!既當初翻臉狠心無情了,現在,姑娘你也算是有了個安穩生活,兩人各娶各嫁,該互不相干才是,他寫這信過來,算什麼意思?」並不斷提醒江沅,趕緊把信看完了就燒了毀掉,萬不可讓姑爺看見。
江沅有些自暴自棄意味,「放心吧!他不會看見的!即使他看見了,也不會怎樣!」
她感到難過失落,是啊,這番話沒有不是的道理,並非空頭而出,也更非她一個妻婦廉恥不懂,實則,如果那傅楚介意,那天,在橘子林,那陸鍾毓悄悄想盡辦法拉她一邊找說話——傅楚就應該有反應了不是嗎?
她一直在等,等他的反應,他會不會吃醋介懷不高興,然而,那男人完全一臉雲淡風輕,心胸豁達,和永寧公主安閒逸緻地在那裡、聊天談這個說那個的。
「傅楚,我好久沒見到你了,你還好嗎?」
傅楚閒適地微笑:「還好,公主看樣子也過得很不錯……」
「……」
江沅輕輕地咬著牙。
他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江沅把那陸鍾毓悄人託來的信拆開又重看,人躺在一張榻上,眼睛盯著字,思緒卻飄飛得很遠很遠。
「沅妹:見字如唔!很冒昧突然這樣給你寫信過來,也不知會不會打擾你?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困擾?實不相瞞,那天,小樹林裡匆匆一見,短短功夫,竟又那樣別了,很是遺憾,彷彿人生就如同一場夢!回去公主府後,我一直在想某個問題……一切的過錯,是的,都是因我造成的!我自幼困於嚴父之手,性格懦弱,老實無用,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