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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高度肯定張愛玲“是近日中國最優秀最重要的作家”。對於《金鎖記》,他稱之為“中國自古以來最偉大的中篇小說”。即便是張愛玲自己並不看好的《秧歌》,夏教授也說它“在中國小說史上已經是本不朽之作”。
《中國現代小說史》中有關張愛玲的章節,還未等出書,他就以論文形式先行發在了臺北《文學》雜誌上。
這些文章的中文譯者,就是夏志清的哥哥、臺灣大學外文系教授夏濟安。
其時,夏濟安的一批學生,如白先勇、王文興、歐陽子、陳若曦等,都是臺灣現代文*動的中堅。夏文一出,他們都大為驚訝,紛紛去找張愛玲的書來看。此後,《五四遺事》也在《文學》雜誌上首發,就更奠定了張愛玲在臺灣“文青”中的偶像地位。
臺灣在那個時候,出現了最早的一批“張迷”。
麥卡錫與這些青年作家過從甚密,也有意要為張愛玲牽線,讓雙方有個見面的機會。他後來曾說過:“我協助安排邀請……與我們合作出書的臺大年輕作家們推動此事,因為他們敬張愛玲如神。”
既然臺灣文學界表示出如此友好,張愛玲自然也很想去臺灣看一下。
抵臺次日的正午,麥卡錫夫婦為愛玲接風洗塵,在臺北國際戲院對面的大東園酒樓擺了一桌。
當天作為陪客的,有白先勇、王文興、歐陽子、陳若曦、王禎和、戴天、殷張蘭熙等,大都是臺大學生中的“文青”。當時他們正在辦《現代文學》雜誌,麥卡錫對他們多有支援,雜誌一出來,他就曾一次訂購700本,還選了王禎和、白先勇、王文興、歐陽子的小說各一篇,請人譯成英文結集出版,書名為《新聲》(New Voices)。
匆匆踏上陌生的“故土”(3)
先前,張愛玲曾看到過這本書,在讀其中王禎和的一篇小說《鬼?北風?人》時,對花蓮地方的風土人情大感興趣。此次來臺前,她給麥卡錫打過招呼,想趁此機會走一趟花蓮。這件事,麥卡錫也跟王禎和說起過。
午餐時間定在12點。在東道主和主賓尚未到時,陪客們對張愛玲可能長什麼樣子都大感興趣。
陳若曦問白先勇:“你想她是胖還是瘦?”
白先勇有他的先入之見:“她準是又細又瘦的。”
陳若曦搖頭:“我想她一定是既豐滿又*。”她很早以前看過《流言》,對扉頁上的張愛玲小照有印象,覺得張愛玲是那種很有生命力的女子,想來就應該是時尚一些的樣子。
為王禎和小說擔任英文翻譯的殷太太,這時忽然提議說:“我們都未見過張愛玲,大家來想想她是什麼樣子。我問麥卡錫先生,他說張愛玲很胖、很邋遢。究竟有多胖、多邋遢?”
這個說法很蹊蹺——張愛玲自讀了港大後就再沒邋遢過,現在怎麼會變了?另外,儘管西方人看中國女人有他們特別的眼光,但張愛玲無論如何也說不上胖。
此言一出,正在興頭上的臺大學生們都很失望,便不願多想。
就在這時,“張愛玲出現了。大家眼睛一亮:哪裡邋遢?乾乾淨淨的;而且一點都不胖,雖然不是頂漂亮,卻是‘可看性’很高”見王禎和、丘彥明《張愛玲在臺灣》。。
陳若曦是女性,觀察得就更仔細。她留意到,張愛玲目光專注、銳利,淺淺一笑時還帶著羞怯,像小女孩的神情。因為穿著素淨的旗袍,所以顯得非常年輕,就像30年代洋學堂裡的女學生。
在剎那間,人們看到了一種本質——張愛玲“渾身煥發著一種特殊的神采,一種遙遠的又熟悉的韻味,大概就是三十年代所特有的吧……”
這時候,大家想起殷太太轉述麥卡錫的話,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欲揚先抑”的手法!
他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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