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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冷靜自持,也需要時間好好沉澱下。
夏眠又安慰了程媽幾句才掛了電話,然後起身去浴室洗了把冷水臉,冰涼的水流沖刷在指縫間,她渾濁的腦子才清醒一點。
從醫院回來之後她便沒有吃東西,一宿沒睡臉上的疲態遮掩不住。
夏眠換了身衣服就又去了醫院,衛芹因為非法持有槍支和故意傷人還在拘留,傅湛也因為綁架極有可能再遭牢獄之災,親生父母都落得這副下場,夏眠不知道薄嗣承這個養父又能為薄槿晏做到什麼地步。
高幹特護病房裡,滿是濃郁的針水味道。
夏眠推門而入的時候才看到坐在沙發裡一直走神的薄嗣承。他聽到聲響,眸光暗淡的抬起眼,看到夏眠時嘴唇微微動了動,欲開口說點什麼。
夏眠卻很快的轉開了眼,她徑直走到病床邊,看了看薄槿晏的臉色。
他依舊沒有轉醒的趨勢,黑密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覆下了一小片暗黑的陰影,藍白條病號服的領口下能看到繃帶露出的一角。
心臟還是不可控制的抽搐了起來,想起他在擋槍時的決然,想起他對傅湛和衛芹說“兩不相欠”的表情……
夏眠抬手,終於還是顫慄著撫摸上他微涼的肌膚。
薄唇緊抿,他連昏睡的時候也不安穩,墨色的眉峰深深蹙著,沒有一點鬆動的跡象。
“醫生說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什麼時候會醒還不確定。”薄嗣承適時的在夏眠身後開口,嗓音沙啞疲憊,想來他也是在醫院呆了一天一夜了。
夏眠沒有回答他,也沒有轉身看他一眼,就好像完全沒感應到房間裡還有多餘的這一個人一樣,目光深邃的落在了薄槿晏臉上。
薄嗣承看夏眠的態度,也猜想到她心中的怨氣,這些他都能理解體諒,所以壓根不在意她冷漠疏離的姿態。
他撐著沙發扶手起身,指尖捻了捻眉心:“我還有事兒要處理,你……好好照顧他。”
夏眠垂眸,依舊沒有回應。
薄嗣承輕輕嘆息一聲,走到拐角的地方又停住腳步,回身定定看著她的背影:“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說什麼都是徒勞,對於你母親……我確實辜負了,我希望能好好彌補你。”
夏眠心底冷笑,連不屑地嗤笑他幾句都覺得多餘。
這個所謂的“父親”她是一刻也沒想過要承認,補償?她就更不需要了,夏眠慢慢回身平靜的回答:“只要你離我遠一點,就是對我最大的補償。”
薄嗣承灰敗的氣色更加疲累,眼底充斥著難以置信,最後拳頭緊握,頹然的出了病房。
***
薄槿晏一直昏迷,亦楠還是沒有訊息。夏眠的心沉沉浮浮一整天備受煎熬,電視和新聞到處都是薄家出事的新聞。
只一夜而已,薄家就從風光的高官家庭變成了民眾悠悠之口中的糜爛豪門,甚至有多少不實的版本流出,謠言滿天飛。
薄嗣承也因為這些困擾不堪,媒體大肆渲染下衛芹的事兒還是曝光了,就連薄槿晏在醫院也受到了波及。
頃刻間事態突變,薄家陷入了風口浪尖。
更有不少記者跑上門來,醫院的護士攔都攔不住。
“夏小姐,聽說你才是薄市長的私生女?那你和薄槿晏先生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
“是不是薄市長知道你的身份後,暗中撮合你和薄槿晏先生,想還君明珠呢?”
記者一路追問,那架勢連醫院的護士都阻攔不住,夏眠被逼退至牆角,緊攥的拳頭握起又鬆開:“抱歉,我沒什麼想說的,這裡是醫院,麻煩你們離開。”
“夏小姐,還是你自己設計了這一切?你早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介入了薄槿晏先生和石唯一小姐之間,其實是想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