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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從周姣的脖頸上,慢慢移到她的頭髮間,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殺意、煩躁和難以描述的黏稠情緒,如螞蟻般從他的胸腔一路爬到指腹,令他的手指麻得厲害,幾乎抓不住她的頭髮。
——殺了她,這種感覺會消失嗎?
他冷漠地想,卻低下頭,貼上了她的唇。
周姣被他的舉動弄得摸不著頭腦。
這兩天,她已經非常習慣跟他接吻,見他吻上來,立刻伸出自己的舌-尖,掃過他的唇沿。
原以為他會像之前一樣,靜等她把唾液餵過去;這一回,他卻像捕獵的蛇一般,迅速攫住她的舌-尖,粗暴而兇狠地吮-吸起來。
周姣被他吮得舌根發疼。
他像渴了十天十夜的旅人一般,扯著她的頭髮,喉結滾動,幾近焦渴地吞嚥著她的唾-液。
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
有唾-液絲從她的唇角滴落下去,他餘光瞥見,身上當即裂開一條裂隙,一條觸足猛然鑽出,接住了那滴唾液。
周姣被他親得呼吸困難。
不知過去了多久,就在周姣喘不上氣時,江漣終於鬆開了她。
他冷峻的臉上毫無表情,大拇指卻輕擦了一下嘴唇。
短時間相處下來,周姣已經知道,他只有在非常飢餓的時候,才會做這個動作。
周姣眼皮一跳:「???」
不是吧?她口水都快被吸乾了,他還覺得餓呢?
——不是餓。
但跟飢餓一樣有種強烈的灼燒感,令他喉嚨陣陣發緊。
之前那種舌根被香到發麻的感覺不見了,變成了一種近乎恐怖的空虛感,似乎只有將她拆吞入腹才能徹底緩解。
江漣大拇指抵在唇間,表情陰鬱地盯著周姣看了很久很久,似乎在想怎麼處置她。
空氣中似乎有什麼在反覆拉扯,氣氛逐漸緊繃,幾近凝固。
半晌過去,江漣冷冷開口:「你去外面等我。」
「……?」
周姣覺得今天的他十分古怪,簡直不可理喻,但想到他不是人又釋然了,放下一切疑慮出去等他。
幾乎是周姣走出去的一瞬間,蠕動的紫黑色觸足就侵佔了牆壁、地板和天花板。
如果這時周姣回頭一看,就會發現,這些觸足比在她的面前時要恐怖十倍,連底部纖毛都變得如鯊魚利齒般駭人。
江漣推開手術室的門。
謝越澤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聽見開門聲猛然抬頭,隨即愣住:「……江、江醫生?」
他沒想到江漣會進來,毫無準備,但他畢竟是生物科技培養出來的特工,立刻去按耳中的通訊器,準備向高層說明情況,請求支援。
然而,他的手還未放到耳朵上,一條觸足便猛然鑽出,攥住他的手腕。
謝越澤愕然抬眼,只見紫黑色的觸足覆蓋了整間屋子,在牆壁、地板和天花板上翻滾、交疊、蠕動,任何一人看到這一幕都會感到毛骨悚然,即使那些觸足蠕動時,會散射出夜光藻一般美麗的藍光。
謝越澤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江漣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只聽一聲喉骨斷裂的爆響,謝越澤的脖頸被觸足硬生生絞斷了。他渾身一鬆,頭顱失去支撐,以一種極其恐怖的角度垂落下來。
同一時刻,謝越澤的通訊器瘋狂閃爍,似乎想跟江漣對話。
江漣看也沒看一眼那個通訊器。
他微微閉眼,不夠。
殺了他,心裡仍然十分煩躁。
再殺幾個試試。
通訊器對面的高層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一切——這些人都是生物科技的特工,與普通員工不同,他們的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