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2 頁)

&ldo;你來找白辰逸吧?&rdo;老人的眼周早已被歲月刻出密密麻麻地細紋，可目光卻矍鑠澄明。包小娜對老人是有好感的，以至於很坦誠地說明來意：&ldo;是的，我想知道三年前白辰逸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又為什麼會逃出醫院?&rdo;

&ldo;那天有個男人來找過他，看得出他很緊張，後來吃晚飯的時候，他告訴我自己呆不長了，然後當晚真的失蹤了。&rdo;老人的話讓包小娜很吃驚，急忙問：&ldo;那這些警方知道嗎?&rdo;老人搖頭：&ldo;警察來的時候我一個字都沒說。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我看得出你真心想幫他。&rdo;這讓包小娜感到榮幸，不好意思地笑：&ldo;謝謝您這麼看得起我。不錯，我真的很需要知道白辰逸究竟發生了什麼，尤其他為什麼會被送進精神病院。&rdo;

&ldo;當你能走進他的世界，他就會出現在你身邊告訴你一切真相。我可以幫助你，但你要答應我的條件。&rdo;

&ldo;什麼?&rdo;

&ldo;讓我研究你。&rdo;老人忽然從兜裡掏出一隻錄音筆，上面的編號已經模糊不清，應該是他用過很久的東西。包小娜接過錄音筆，想到自己被老人當作病人來研究，甚至是和他周圍的病患討論，心裡確實有些不是滋味。但為了白辰逸，她還是答應了。&ldo;那您還記得他的樣子嗎?&rdo;包小娜接著打探。

&ldo;當然記得，這裡每一個人的樣子我都記得，但我們會對自己的夥伴守口如瓶。&rdo;老人很紳士地一擺手，&ldo;請過來這邊吧。&rdo;包小娜順從地跟在老人身後，見他進去病房便在門口耐心等著，不一會兒他拿出一張紙。上面的字跡很潦草，依次是：秋天、陽光、蘭花、木棉花、榆樹、長椅、a護士、叫號、躲避、b護士、厭惡、隱藏、他、真相。

包小娜猜到這些可能是白辰逸留下的線索，可這裡面能藏著什麼天大的隱情她著實看不出來，便問：&ldo;請問，這是什麼意思呢?&rdo;

&ldo;以前他就不健談，又跟大夥合不來說是瞧不起，也就是跟我會用文字交談。他除了在病房，就是一個人在木棉花那裡坐著。以前有個護士很關心她，可他總是把她當仇人。這是他最後一次跟我交談的話題，讓我一定保管好。&rdo;老人將紙條遞給包小娜時，眼神有些憂傷。

&ldo;那您現在再見到他還會認出來嗎?&rdo;包小娜小心試探。

老人卻像遇到外敵的刺蝟變得格外戒備，&ldo;我的朋友只有這個圈子裡的人，出去之後再也不會認得。&rdo;老人默然轉身，彷彿和包小娜不曾交談過。

包小娜展開被原子筆畫得亂七八糟的紙張，看得出寫的時候很倉促，不過這些文字究竟想要表達什麼呢?她望著眼前被打入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們，慢慢放下成見與不適感，去融入白辰逸的過去。她重新播放白辰逸的錄音，從描述中一點點接近他所知所想，以及他每天睜開眼便要面對的世界。聽著他娓娓道來那一段非同尋常的經歷，彷彿他就在附近，指點著她一步步走近他的故事。包小娜輕輕閉上眼，腦海中不斷湧現著一個個獨立的片語，努力將它們串聯起來。她開啟錄音筆，向著前方滿是病患的花叢緩緩走去。現在她是白辰逸，眼前所看見的一切都是三年前最後的一天：

&l;又是一個無聊的下午，翹首以待即便是數斷了手指，父親依舊沒有出現。他是在埋怨一個丟盡他臉面的兒子?還是因為那個花枝招展的小情人，不滿我的存在?只要沒有我，父親一大筆財產肯定會被其他人繼承。因為我還活著，哪怕我是個瘋子，父親還是要施捨給我一些零頭。那個女人會不滿意吧?&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