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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老闆端來醫藥盤,裡面裝著鑷子紗布碘伏等等物品,坐在床沿,很自然地把納蘭德性的腳抬起來擱在自己腿上,開始清理傷口,“疼嗎?”
“嘶……能忍。”
“不怕疼只怕針啊?”老闆抬起眼皮瞟他一下,“呵呵,有趣。戴著墨鏡做什麼?也暈血嗎?”
“不。”納蘭德性想了想,“暈。”
老闆“噗嗤”一聲笑出來。
包紮好後,老闆扶他起身,見他赤腳,忍不住說:“怎麼混到這份上了?路上遭人搶了?算了算了看你可憐,門口那拖鞋給你穿了吧。”
“不用謝謝。”我還怕你有腳氣呢,納蘭德性腹誹。但這樣光著也不是回事啊,再傷口感染了怎麼是好?於是脫下身上外套,“這樣,老闆你有新鞋嗎?我拿我衣服跟你換。這衣服專櫃正品,三萬八千八一件。”
“成交成交,你等著——”
老闆回屋半天,翻箱倒櫃找出幾隻鞋盒,蹲地下一一展示:“你看,這雙馬丁靴,是我今年過年的新鞋,不要了不要了,忍痛給你了。這雙,是我女朋友給我買的生日禮物,還有這雙,我太姥姥給我納的千層底……你自己選一雙吧。”
“你確定沒穿過?”
“當然,騙你錢不成?”
“那鞋底子的泥……”
“啊,鞋櫃裡的灰,的灰。”老闆拿起來袖子擦了擦鞋底,遞過去,“別嫌棄,都是男人,既然你這麼有錢,剛才的藥錢不要了,交個朋友嘛。”
納蘭德性挑了那雙千層底穿上,因為料想現在絕對沒人肯穿這種土掉渣的鞋,所以它是乾淨的。穿鞋的時候看到手心裡乾涸的血跡已經成了暗黑色,隱約還泛著魚鱗般幽暗的熒光。“你見過一個叫風瀟的男人嗎?”
“沒有。”
“個子很高,差不多一米九五……”
“沒見過。”
“如果他來了,拜託你免費給他治傷,記在我賬上。並告訴他,我在巷子裡售樓中心等他。”
老闆熱情地為他開門:“慢走再來,有生意記得給兄弟這裡介紹啊,我這裡各類急救藥都有,要想買點什麼民族風衣服鞋子之類的我也可以叫我太姥姥私人訂製。老李家阿生啊,你記住,我姓王,王xx……”
王什麼沒聽清,納蘭德性已經走遠了。
“來來來出來吧,該你了。再不止血你就該掛了,又不能給你輸凡人的血。”老闆回身對著空氣說。
淋淋漓漓一地血,從裡間延出來。
……
回了小樓門口,房裡的燈已經逐漸暗了下來。一輛黑色加長林肯停在門外,十幾名黑衣保鏢嚴陣以待。片刻後合頁門開啟,兩名保鏢前後擁護,一個身穿雪白風衣的男人大搖大擺走出門來,跟點頭哈腰的售樓經理蜻蜓點水地握一握手,甩開衣襬大馬金刀跨進車門。
“曹經理,記住了,再有拆遷戶來鬧,就打電話給派出所申所長,找個由頭把他們關進去,樓房開盤前不許放出來,省的他們再來找麻煩。”那人一邊摘墨鏡一邊說,“市井小民,給他們錢就算仁慈了,居然還妄想住進我們幸福灣。貪得無厭。兩輩子都掙不夠一個廁所的錢。”
居然是林安森。並且完全不同於之前在商場看到的陽光明媚的他,一臉商人的冷漠和精明。
納蘭德性躲在暗處等到車子開走,保鏢都下班回家了,才走過去,從及膝深的池塘底的鵝卵石下面摸出用防水紙包著的備用鑰匙,走到大門口才意識到他媽的門被換了。
暗罵一句娘,沿著石板小徑繞到後門,儲物間半地下的小鐵門隱蔽在碧綠的爬山虎下,平常人不細看是看不出端倪的,所以倖免於難,沒有被換。備用鑰匙咔噠一聲開了門鎖。
儲物間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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