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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難怪!這不僅是一場殺人滅口,還是榨取完所有利用價值後的殺人滅口!為了一己私利,簡直太狠毒。畫家雖然沒心沒肺,但從來不是一個肯吃嗟來之食的人,算來知道身世也有好些年了,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他大概從沒想過去找生身父母要錢。畢竟以林家的勢力,他但凡求了,別說一個“畫家”的名頭,“當代董其昌”的稱號也能給他打響。也是難怪,千萬鉅債,憑他那點膽量怎麼能欠得下。
原來都是陰謀,就因為那從來沒給他父子帶來過好運的身世,惹來的一場飛來橫禍。
納蘭德性突然很想回屋去看看畫家,看看他此刻是不是還好端端躺在床上,可是一挪腳就覺得有些搖搖欲墜,頭都是暈的。辛虧風瀟從旁接住,才沒讓他一頭撞在門框上。
他擺擺手,突然雙目無神地抬頭,舉了舉手裡那隻耳機:“風騷,我們有證據,我們去告他。”
“我們沒有證據。”風瀟說。
……是啊,消音了。
“那我請盧姐姐作證。”
“你覺得她會嗎?”風瀟冷笑,“畢竟十年夫妻。”
“是啊,我聽林之遠的意思,他起初也沒有參與林安森的陰謀,後來林安森逐一清理林家人,他為了保住前程,也為了對盧儷和肚子裡的孩子的將來負責,才選擇做了林安森的爪牙。我聽到盧儷沉默很久後只是嘆氣,並沒有責備丈夫。然後兩個人就……嘿呀嘿呀了。”張開全說,“也不知道是實話,還是哄騙盧儷的。但就算盧儷肯作證,她也不是直接證人,沒有用的。”
“可是盧姐姐沒有孩子啊。”納蘭德性奇怪道。
“唉?好像是的啊……”張開全也表示十年裡從沒聽說過盧儷生了孩子。
三下里沉默好久,漸漸旭日高升,到了博物館開門的時間。納蘭德性才鬆開拳頭,感覺冷汗從掌心滴在地上,地板都有些打滑了,心裡倒冷靜下來一些,“我想要林安森,血債血償。”他一字一頓說,“風騷,你幫我。”
“好。”風瀟笑說。終於不再執著走法律程式了?那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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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耽誤進度,儘管心不在焉,納蘭德性還是依照約定的時間來到片場拍戲。
但其實他在等一個人聯絡自己。一個已經失聯的人,他或許是整件事情的關鍵。
譜子具備,就等鑰匙了。
第90章 帥不死你
(九十)
為了不耽誤進度,儘管心不在焉,納蘭德性還是依照約定的時間來到片場拍戲。今天有盧儷的兩場戲,直到中午,她還沒有出現。下午開機前才打來電話,萬分抱歉地說來不了了。
“沒關係。”納蘭德性說,其實很能理解她的兩難處境,但心裡還是很遺憾的,“沒關係盧姐姐,我們有機會再合作。”
那麼下午鍾蝶夢的戲就要先撤了,補了兩場其他配角的戲。
天高雲淡,微風和暖。納蘭德性坐在棚子底下,沒心思看監控器裡的畫面,低頭專注研究手裡的譜子。
風瀟當然沒告訴他這譜子是用他內褲錄下來的。只說一半是從小樓鋼琴下撿到的,大約裝修的時候遺落在那裡的,一半是在他被林安森以膠片要挾割傷大腿那天趕去救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