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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思量著這話裡的意思,瞳孔逐漸睜大,「是……?」
周殷迎著那目光,凝重地點了一下頭:「是。」
「公主身邊的人也太大意了!」皇后忽然重重地拍了下桌案,「武信侯不在京中,她們連她有了身孕都稀里糊塗的,到底是怎麼照顧的!」
周殷垂著眼睛:「陳英已被臣控制起來,現收押於城防衙門中待命,聽憑陛下與娘娘處置。」
皇后閉上眼睛,一手按著胸口,狠狠喘了一口氣:「不急,你說她說兩件事,另一件呢。」
周殷:「公主那夜問臣,陛下今日清剿武信侯府,慶州勢力勢必真空,那日後是否要她效仿皇后娘娘兄長?」
就像是一把鋒利而無形的劍陡然間刺了過來,皇后的雙手忽然麻痺了一霎,隨之而來的,便是長久的、驚心動魄的沉默。
「她知道了?」
「她猜到了。」
皇后忽然笑了一下,有些淒楚地咬了下嘴唇:「見微而知著,一葉知春秋,這個小閨女啊……」
長公主唐聘和陛下年幼的女兒們還不太一樣,她不是天生的公主,她是眼看著兄長們如何一步一步兢兢業業奪得天下的,她長在了王圖與霸業的身旁,知道如今唐氏江山還遠不到穩固的程度,慶州勢力不能沒有人接手,武信侯之後,她很快就要再嫁人。
皇后幾乎是有些焦灼地站起來,聲音有一絲的顫抖:「打天下的時候為了拉攏人心,陛下不得不封官許願,但統一之後事權不一,這些封王封侯勢力過大有礙國政推行,只能收權,當年本宮把兄長推上前臺,是防止一旦有什麼不測,還可以對國策有個遮掩。」
宋義華背對著周殷,貝齒輕輕咬住自己的手指骨節,「很多事情,我們只是沒辦法。」
當年的「削封令」是在動老臣心腹的勢力,其實這種事情費大人辦更合適,可是費大人沒有背景,一旦有個萬一那就是「清君側」和身首異處,所以皇帝才會最終把皇后的兄長宋明煦推上了前臺,宋義華皇后的位置便是她兄長的一道屏障,「削封令」後為了平息老臣之怒閒置她兄長幾年就是了——皇族親戚,皇帝明貶暗褒,是不會虧待他的。
可是公主與宋明煦還是不一樣的,官場上男子進進退退也就罷了,大丈夫受一時冷遇沒有什麼忍不了的,可是一個女孩子為了國事平衡一再嫁人是怎麼回事?公主當年大度,願意解慶州之急下嫁一次,但是不代表她還願意再嫁第二次。
「是本宮對公主疏忽了,」皇后緩緩道:「這些年委屈她了。」
那武信侯的確也不是良配,年紀過長,好大喜功,陛下一招引蛇出洞他便現了原形,還真以為邊境叛亂需他鎮壓,京師還有成國公鎮守,若真是一場硬仗怎會輪得到他來?宋義華回頭,看向周殷:「罷了,你起來罷,她墜樓也是預想不到的事情,她既萌生死志,你如何攔得住。」
周殷拾起金令,緩緩起身,「那公主之後的追封……?」
皇后擺手:「塵歸塵,土歸土,人在九泉再如何追封尊榮又有何用,國事為大家事隨安,把這件事含糊過去吧。」
這就是不會再追究旁人的意思,周殷頷首:「是。」
皇后坐迴圈椅內,疲累地捏了捏眉心:「你大哥過幾日也迴鑾了,到時候本宮替你去說,免得你再解釋一遍。」
周殷:「多謝娘娘。」
皇后親厚地拍了拍周殷的小臂:「一家人說什麼見外的話,這次也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差事成了,京中也沒有出亂子。京師的統兵權還是歸你,等陛下回來你親自還罷。」
周殷說了句「是」,如此,這才算真正說完了正事。
周殷詢問:「娘娘可曾用過晚膳,我著人送些來?」
皇后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