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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婆子把毛豆都下了鍋,才答道:「今日別人送錢送禮的事,全村都知道,特別是那二十兩銀子。你是不知道二十兩對莊戶人家而言是多大的數目。」
「這世間,好人雖多,卻總有那麼幾個心思不正的人。雖說不至於來偷來搶,可保不齊在背後要說些啥,到時候或許還能惹出別的事端。」
吳婆子在灶膛裡又塞了把柴火,拉過沈杳,握著她的小手又道:「這魚是現成的,不用咱們掏錢去買。讓全村人來吃,一來是咱家得了這麼大好處,還想著大傢伙兒,於情於理,在這件事上咱家都挑不出個錯來。二來,他們承了這個情,日後自然不會來說三道四。若真要有那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碗來罵孃的,不用我出馬,自會有人替我罵她。這啊,叫作人情世故。」
「你還小,跟你說你也不懂。」
「誰說我不懂了,我懂!這叫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沈杳大聲反駁。
又覺得她奶不愧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第20章
去了縣裡好幾日的司玄知,終於回了大柳村。
沈杳倒是沒第一時間就去尋他,反而是司玄知聽了沈杳差點被拐子拐了,遣了家中的老僕來沈家請人,說是在縣城的那幾日跟著舅舅學了不少新字,讓沈杳去學著認。
沈杳倒是聽話,從凳子上爬起來,跟著老僕一道去了司家。
何氏摸了摸肚子,笑的溫和:「真不知道你是咋生的,生出這麼個精怪來。司家那小孫子,是出名了的清冷性子。日日窩在屋裡頭,從不與別的孩子來往。偏偏咱杳杳就入了他的眼,叫他這麼惦記。這剛從縣裡回來,就急巴巴的讓人來請。」
「哎,大嫂,不瞞你說,我這心裡是盼著他兩走的近些,又不太想他兩過多接觸。」
何氏不解,細眉一皺:「你怎得如如此想法?」
「杳杳現在年紀小,與司家的小孫子走的近些還沒事,她跟著司家小孫子能學不少東西,是好事。可若再大點,我便不敢了。」
「為何?」
徐氏輕嘆一聲:「那司家的老爺雖住在大柳村,可以前他是在京裡頭做過官的。他那兒子,雖說被貶到偏遠之地做了縣令,可再怎麼滴,那也是朝廷命官,吃的是皇糧。還有他那小孫子的外祖家,聽說是金陵的大家族。大嫂你說,這等家世,那司家的小孫子將來會留在大柳村?」
「這跟他留不留在大柳村有什麼關係?」
徐氏將小板凳往何氏身邊挪了挪,壓低了聲音:「雖說莊戶人家不講究男女大防,但司家那孫子可不算莊戶人。就他那家世,等杳杳再大些,兩人要還走的這般近,別兒個免不了要說嘴。」
吳婆子剛巧過來,聽到兩個媳婦的對話,沒好氣的襯了一句:「說什麼嘴?我沈家又不是那貪圖富貴的人!」
「咱家不是那種人,可別人未必這麼想。到時候指不定要說我杳杳妄想攀上枝頭做鳳凰,我可不能把閒話給別人說。」
「我剛看你是吃飽了撐的閒得慌,杳杳才幾歲,你就想這些!怎麼,就憑我杳杳,白日夢整理本文,歡迎加入衣而無儀絲一斯以而還配不上他司家的孫子?呸,老婆子我還嫌棄司家孫子配不上我杳杳呢!」吳婆子聽這話就來氣。
虧得徐氏是杳杳的親娘,哪有做親孃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閨女威風的。
「娘,我不是那意思。我這……這不是怕別兒個說閒話,毀了我杳杳的名聲嘛。」
「我杳杳的名聲好著呢,誰能毀?閒的慌去把地裡草拔了,少在這想七想八的!」吳婆子丟下一句話,便不再與徐氏爭論,轉身去了菜園子。
說起沈杳的名聲,以後如何不得而知。但就目前而言,沈杳的名字已經傳遍了十里八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