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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還好,除卻那場可能算不上意外的意外。
陳三願沒有將宋束的話放在心上。
他有獨屬於自己一套遮蔽外界騷擾的流程,然而其他人不知道,還以為是無情。
當然,或許可能是無情,畢竟無情的定義那麼廣泛。
陳三願的無情也是廣泛的,面向群眾是無數的別人,並無固定數量。
任何他覺得沒必要討好的人,即便有危及自身的行為,也都可以忽略。
人活著無非衣食住行。
陳三願還要再小一些,他被人當成貓來養,就只剩下吃和睡。
偶爾發呆的時間也用來陪伴一位有必要討好的人。
這人能是世上千千萬萬人,只要能給他關於安靜的安全感。
如今,他叫做陳自祈。
截至目前為止,除卻這個帶有特殊含義的人外,陳三願遮蔽了周遭的一切。
然而這一切,旁人並不知曉。
電話結束到最後,女傭上前準備帶走手機,忽而感到裙擺一重,垂眸一看,陳三願抓住了她的裙子。
黑夜中,那雙眼睛顯得有些幽暗,清純演變成帶有瀲灩水光的湖面:「我的眼罩。」
眼罩是女傭答應他要尋來的,原先的黑紗被惡劣的少年奪走,陳三願並不能找回來。
女傭愣了一瞬,轉而從口袋中找出一個小巧的盒子,盒子上甚至還鑲嵌有一顆碩大的藍寶石,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在漆黑的夜裡更加耀眼。
陳三願不懂寶石,只是靜靜看著,然後發出自己的疑問:「這是什麼?」
女傭輕輕開啟了盒子,像神聖的求婚儀式一樣,一隻膝蓋彎曲抵到地面,然後平視解釋:「黑紗,要回來了。」
盒子裡赫然呈現一條摺疊整齊的黑色紗巾。
這樣豪氣的歸還物品的方式,如今的陳家也只有一個人能做到。
宋束冷著臉,看著二樓的某個房間,維持仰頭的動作許久,終於在女傭第三次提醒他時回過神來:「宋少爺,您真要加這麼多糖塊嗎?」
女傭指了指他的手,又指了指快要溢位來的咖啡杯,「快要出來了。」
宋束回過神,兩眼發愣:「什麼快要出來?誰快要出來了?」
話還沒說話,手指被方糖濺起的水花燙到,紅了一塊。
他吹著手上的燙傷,又看著這片小小的傷口,心底喃喃自語:「又紅了。」
腦海中猶如放電影似的,想起不久前的矛盾,因無法剋制自我引發的一系列矛盾。
簡直魔怔了。
原先夜深人靜時只有一雙眼睛折磨他的神經,而今卻又加重籌碼。
因他手指加重導致的紅色印記開始代替那雙清澈的眼睛,來回折磨他的神經,近乎令他感到絕望。
坦白來講,宋束並不是個壞脾氣的人。
依照他父母的悉心教導,即便年幼時曾經有段時間沒有生活在他們身邊,但他本身並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因由父親是某個國家的貴族,宋束自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是貴族間的禮貌禮儀,如此兇狠待人也是人生中頭一次。
原因麼,自然是因為陳自祈。
他喜歡追著他跑,因由這張臉。
這張無論陳自祈犯了什麼錯,變成什麼樣,都能叫人無條件原諒的,賞心悅目的臉。
宋束是有點顏控的。
這個秘密迄今為止也無人知曉。
在外,他對待別人態度常常是溫和的。
紳士風度,是父母教習的,從小到大,宋束都秉持這樣謙虛的態度,對待外人常常留有三分薄面,即便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也有模板化的相處方式。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