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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樣的——”風瀟惡狠狠扳過他的臉,暗自咬牙一會兒,果然不說了,鬆開手又換個話題,“你恨我嗎?”
“恨。”
“應該的。”
“但也已經恨完了。”納蘭德性坦然說,“咬死過你一回,大仇也算報了;回頭想想,你做的事情不是主謀,只算劊子手,而且在認識我以前。人早晚是死,何必這麼計較禍福。”
為表豁達,他又說:“現在我們,無虧無欠,無恩無怨。你做你該做的事情,我既不領情也不記恨,不用多說。”
“那我偏要徵詢你呢?讓你選擇,你跟我走還是留下?”
“當然是留下。”
“貪生怕死麼?還是惦記著去救安冬?”
原來他剛才就醒了。
“是要去救他,他為我搭上了身家性命。何況你不是已經不需要我了?”
“偉大得很。”風瀟一邊點頭一邊後退,退到剛才阿姒消失的地方,“差點忘了,這就是你召喚我來的生前夙願嘛,你也偉大,他也偉大。放心,等我走後,你就可以跟他和好如初,好好過完你們這屈指一生。預祝白頭偕老,恩愛不離。”他這一走,就是主動撕毀契約,全部責任在他,納蘭德性不用承擔任何後果,也不用再為許下的心願得到實現付出代價。算是贈他一條命,附送半世姻緣。
“會的。多謝。”
風瀟腳底隱隱出現洞口,他開始懸空而立:“那麼,不再見了。”
“不再見了。”
一個轉身,一個墜落。就此作別。
第115章 善後(上)
(一一五)
走了兩步才想起來怎麼就聽他話留下了呢,他也是,怎麼就肯依自己的意思空手而歸呢。就算真的不需要他的靈魂了,對於任何契約來說,也沒有就這麼不了了之的道理。一回頭人已經沒了影,地上孤零零躺著兩張紅紅綠綠的票子。
撿起來一看,上面竟然印著自己過往幾部片子的劇照。標題是“夜深忽夢少年事”,地址是達星劇院,時間是三天後晚七點。不知道搞的什麼名堂。想要問,也沒人可問了。風瀟一走,與那個奇異世界的聯絡,就算是徹底斷了。
從頭到尾幾個月,好像做夢一樣,以致於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死過一回。
揣起門票,就出了門。外面撓門的女性已經不在了,想必是忍無可忍去了別的樓層,隔壁守門的小警察卻大吃一驚,揉著眼睛說:“男女廁所是通的?”
回到病房才想起來剛才光顧著一來一往比誰的嘴皮子更薄情了,竟然忘了問正事——盧儷被殺的真相是什麼?現在都不得而知了。
卻莫名堅信,風瀟在這件事上是乾淨的,最多是替他頂罪。
這麻藥就像二鍋頭,特麼還有後勁兒。渾渾噩噩幫警察做了筆錄,被問到綁架他的那兩個女人時,就說自己被打暈了,什麼都沒看見,醒來就在醫院後門巷子裡了。下午就叫薛小西辦理出院,回家。看到豔陽高照,一算時間,距離這場風波的開始——風瀟劫獄,已經三十多個小時過去;如果把風波的起始點設定得再早一些,譬如說盧儷的生日宴,那就是四五十個小時。
可是四五十小時,也不過就是三兩天,卻發生了有的人一輩子都經歷不完的事情,心裡簡直滄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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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前先繞道去了趟喬珍家豪宅,想看看“傀儡”們有沒有甦醒,結果被保安攔在門外。
好吧,三名保安早前也在受害者之列,既然他們都已經回到工作崗位了,並且看樣子不記得發生過什麼,那其他人應該也沒事了。納蘭德性走前下過指令,命半醒的人們各自回到本來該在的地方。一問果然,保安們以為自己一直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