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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吳慶芬,眼神高遠到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嘴角嘲弄的笑意不過片刻就收攏、僵硬,眸光逐漸變得寂冷,連帶周遭的空氣都變得寒意十足,緊接著眼底迅速滲出一抹令人心驚的猩紅,聲音彷彿從破碎的冰層裡擠壓出來,「你根本不知道她會對她做些什麼!」
吳慶芬被他從未見過的生冷神情攝住,啞然失色。
喬以漠不再看她,迅速轉身,大步走到電梯口,一邊拿出手機開始撥號,一邊急促地按了幾下電梯。
但不等電梯上來,秘書驚恐的聲音就傳來:「喬總,喬總!老夫人暈倒了!」
何夫人會對她做什麼呢?
何歡從前也認為沒什麼。
她能把她怎麼樣呢?她再怎麼都是她唯一的親孫女兒,她再討厭她,她總有長大的一天,不可能一輩子生活在她的陰影下,受她擺布。
幼時的何嬌嬌知道奶奶不喜歡她,所以只是出於本能地怕她,出於本能地隱瞞她和喬以漠的事情。到了十八歲,她讓她改名,讓她改大學志願,她有過掙扎,但最終還是懼怕地服從於她。
她潛意識覺得何夫人可怕,可除了會讓人膽顫地罵她,她究竟可怕在哪裡呢?最初的十幾年裡何歡並沒有真正體會過。直到她真正開始反抗她。
第一次起意反抗是大學畢業那年。
何夫人發現她計劃和喬以漠一起出國留學,發現她在她一次次耳提面命的警告下,依然瞞著她和喬以漠悄悄交往了四年。
她再一次大發雷霆,比18歲那年發的火還大,讓她終止留學計劃,老老實實地留在國內,留在何家,出去相親找個人嫁了。
憑什麼啊?
那時候的何歡想。
她已經二十多歲,可以獨立生活了,為什麼還要怕她,為什麼還要聽她的,為什麼不能選擇自己的愛人自己的人生啊?
她就不聽她的,她能拿她怎麼樣啊?她不許她出國,不給她護照,她就去重新辦一個唄。
補辦護照需要戶口本和身份證,這兩樣她都沒有。她又查補辦戶口和身份證需要的手續,最後發現她只能去警察局報案。
然後她真的去了警察局。
沒有報案,只是想諮詢一下,她這種情況可以怎麼合法地拿到自己的身份證件。
警察局的辦事人員用打量稀有動物的眼神看著她,「小姐您開玩笑吧?奶奶不給你戶口你就來警察局?那全國多少父母反對結婚不給戶口本的,都來警察局補辦啦?回去回去回去,內部矛盾內部解決,別浪費公共資源。」
因為是親人,她和何夫人之間的矛盾連民事糾紛都算不上。
而她走出警察局沒有五分鐘,就被何夫人的……姑且可以稱之為保鏢?逮了回去。
然後她被押到列滿何家祖輩靈位的屋子裡,跪著。
就像現在一樣,何夫人拿著粗長的柺棍,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抽在她身上。
只是六年前她嚇壞了,哭得泣不成聲,六年後的現在卻不會了。
「你父親是誰害死的?」
「喬家。」
「你母親是誰害死的?」
「喬家。」
「你爸爸是誰害死的?」
「喬家。」
問一句就抽一下,問題都和六年前一樣的。何歡低垂著腦袋,眉頭都不皺一下,如她所願地回答。
「那你還和喬以漠廝混?」又是一棍。
何歡悶哼一聲,卻沒有回答。
「這些年你別的沒什麼長進,倒是學會說一套做一套了啊?和喬以漠一唱一和把我糊弄得團團轉,很得意是吧?」
「我辛辛苦苦給你挑了那麼多青年才俊你不要,非要跟我對著來跟姓喬的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