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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漠。」杜若開口,輕聲道,「還是喜歡何嬌嬌?」
喬以漠的側臉微微動容,垂下雙目,「嗯。」
杜若不著痕跡地嘆口氣,「以漠,有件事一直沒機會跟你說。」
與其說是沒機會說,不如說是拿不準他和何嬌嬌的關係,所以在查到之後沒有對他講。
「嗯?」喬以漠也側目看過來,暗色的眸子裡微光浮動,不像之前看著那麼冷意森然。
杜若又有些語塞。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繼續道:「是關於何衾生的事情。」
喬以漠眸光一閃,雙眼微沉。
他們都知道何衾生失蹤多年,何夫人把這件事歸責在喬家頭上,如果……
「你大學那幾年我就在著手找他了。」杜若抬頭看向蒼茫的夜空。
因為和何衾生曾經的關係,她並不好出面去找人。喬以漠大學時候跟何嬌嬌打得火熱她也知道,為了兩個孩子的將來著想,她百般說服喬靳南,才開始在歐洲尋找何衾生的下落。
「在你入獄後才得到確切的訊息。」杜若低聲說,「他大約是一個人去了躺北歐。據稱是酗酒後隻身一人去峽谷徒步,失足……」
杜若頓住,沒再說下去。
畢竟是曾經深愛過的人,當初得知這個訊息,不可謂不難過。
輕嘆了口氣,她才繼續:「挪威那邊早就聯絡過何夫人,但是何夫人拒絕過去確認身份和領取遺物。她或許是不肯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對外宣稱失蹤,實際上……」
杜若沉默下來。
「實際上他早已經過世了。」喬以漠接過她的話,聲線低沉,聲色黯啞,「所以何嬌嬌一直在等一個永遠不會回來的人。」
他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夜風有點大,吹得人渾身淨涼。杜若想伸手去撫摸喬以漠的腦袋,卻發現他的個子已經高到她要仰視的程度,伸到一半的手放了下來,又嘆了口氣。
「以漠,你還記不記得那年我們送何衾生和嬌嬌去機場,回來的路上你問我還會不會和嬌嬌再見,我怎麼回答的?」杜若輕聲問。
「嗯。」喬以漠垂眼,「你說有緣分的話,會。」
杜若望著他沉寂下來的神情,握住他冰涼的左手,「以漠,這世上還有一個詞——叫有緣無分。」
喬以漠的手猛然握拳,抽出來,望著杜若的表情驀然變得生冷,「連你都反對。」
杜若的心彷彿被他這眼神蟄了一下,想要再拉住喬以漠的手,他卻已經站起身。
「以漠,媽媽不是反對你跟何嬌嬌在一起,只是……」
只是心疼他啊。
杜若何嘗不明白?這世上有「有緣無分」,卻也有「縱然緣淺,奈何情深」。喬以漠和何嬌嬌之間,哪怕任何一方情意稍弱,他們走不到今天。
但身為人母的她一方面清楚地明白喬以漠對何嬌嬌的感情,一方面又忍不住還是想勸一勸,畢竟這一路他走得太艱辛。
杜若拉回喬以漠,語重心長地說道:「以漠,我就和你說說話。」
喬以漠重新坐下,雙手撐在膝蓋上,輕撫額頭,閉上雙眼。
杜若良久地望著他,看他眉頭緊鎖,看他眼尾沉倦,看他氣息懨懨,嘆口氣,說道:「以漠,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就帶她走吧。」
這才是她真正想說的話。
儘管剛剛何嬌嬌說打算成婚,但她一個外人都看得出她憔悴不堪,說那些話未必是真心實意。
「走得乾乾淨淨,不留痕跡,越遠越好。」
喬以漠有些意外地抬頭,看過來。
杜若面露柔軟,「以漠,我們哪會真反對你跟何嬌嬌?你爸就是那個脾氣,說話難聽,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