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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歡見他在那邊,扶著牆壁離得遠了些,才重新靠下來。
喜歡喬以漠什麼?
這真是個不錯的問題。
她喜歡他的全部。從上到下,從內到外,從頭髮絲兒到指甲蓋,只要是喬以漠的,她都喜歡。這種喜歡從年少時就已紮根,多年來早已攀附著她的骨血長成參天大樹,要將它盤剝而去,堪比取她性命。
何念衾似乎習慣這種問題何歡不會回答他,繼而問道:「你今天又跟奶奶頂嘴了?」
何歡抱著膝蓋坐下,低笑了聲,「有區別嗎?」
她今天正在氣頭上,無論她頂不頂嘴都難免一頓打。
她輕易認錯她會說她虛偽。她說她不喜歡喬以漠,她會說她撒謊。她一聲不吭她會打到她哭出聲為止。
驕傲的何夫人怎麼能允許她揣著她「恩賜」的自由,表面上騙著她跟喬以漠水火不容,暗地裡卻跟喬以漠同居了好幾個月呢?
這頓火她不發洩出來就不叫何夫人了。
何念衾站起身,緩步過去,欣長的身影停在她身前,臉上沒有掛笑,垂眸望著她,道:「這件事不是我告訴奶奶。」
何歡望著冰冷的地面,「我知道。」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曾經非常信任何念衾。大概因為他從小到大都在幫她,他一直知道她的很多秘密,卻一直替她保守著,只除了六年前那次……
「你今天先在這裡呆一晚。」何念衾彎下腰,伸手去捋何歡有些凌亂的發,「明天……」
何歡反應很快地躲掉了他的手,一臉防備地皺眉瞪著他。
何念衾就笑起來。
笑容浮在臉上,不入眼底。
「阿歡姐,你遲早會習慣我。」他重新站直身子,西裝革履的模樣看起來風流倜儻,微微垂首,一雙桃花眼睨著她,「我會讓你知道我跟喬以漠不一樣。」
「只有我能帶你擺脫這一切,再也不用吃這樣的苦。」他笑容篤定地說著,沒再碰何歡,轉身離開。
人一走,屋子更顯寂靜。
何歡木然地坐在原地,沒去想何念衾那話是什麼意思,只是閉上雙眼,把凍得瑟瑟發抖的身子蜷進羽絨服裡。
她想何夫人最多也就像上次那樣把她關個幾天,她最多也就像上次那樣大病一場,等她氣消了,她再奄奄一息地向她低頭,她總不能關她一輩子,總歸會放她出門。
這是何歡能想到的,最壞的情況。
但事實總比她能想到的,更加糟糕。
何夫人沒有像上次那樣把她扔在這裡不聞不問,第二天一大早,又來了。
她看到她手裡的柺杖就開始瑟瑟發抖。
不是她膽小,而是一種……本能反應。
那個被何夫人稱之為「家法」的東西,她不知道她拿她打過多少人,有沒有打過年輕力壯的父親和爸爸,她的父親和爸爸會不會像她這樣,毫無反抗之力任她宰割。
她只知道她真的怕,那一棍下來,非常地……疼。
何夫人過來的時候,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了眼門口。
那兩個保鏢似的人還守著門。
何夫人向來準備萬全,她敢見機逃跑,會被那兩人逮回來,她敢放肆反抗,哪怕攔著她的柺杖,那兩人會過來直接制住她。
六年前那數不清的日子裡,她各種方法都嘗試過。
何歡收回眼神,頂著被凍得通紅的鼻子,望向何夫人。
何夫人餘怒未消的樣子,看著她就冷笑了一聲,「你還有臉穿念衾的衣服?」
何歡並不想自己真的生病,她的身體早就大不如前,何念衾給她的羽絨服和圍巾她沒有取下。
明明昨天跟喬以漠通電話的時候還想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