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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再沒有什麼迎檢和課題現場會。每天靜靜地。山裡孩子也沒那麼多煩惱,不用學奧數鋼琴什麼的,只心思簡單地玩,所以課堂上無法發表什麼自己的觀點,也不習慣質疑或探究。只跟老師走。或者聽當地活佛的話。
中午打飯誰也不挑食,過去杜紋全力整頓全校學生不準倒飯,這裡絕對不用,無論什麼飯菜他們都吃得香。
也許這就是格雅追求的生活。
白雲啊白雲,我孤單一人,只因與他分開,我不再是曾經的我。
她週末到處跑,或選一個地方坐上畫一天畫,發發呆。
飛鳥啊飛鳥,我默默流淚,只因與他分開,我不再是歡笑的我。
要呆上兩年呢,風景慢慢畫,日子慢慢過吧!
遠處一座山谷在施工修建什麼大型專案,經常看見一兩個工人在電纜上高空作業。她也畫了下來。
一天,有幾個工程隊的人看她畫,說咦,你們看,那畫的是吳工吧?大家笑說就是就是,一定是他!
杜紋問吳工是誰?
他們說是一位工程師,叫吳庚軒。經常喜歡野外攀爬高空作業,身體靈活得跟運動員似的,幹這些活都當成玩一樣。
杜紋聽了暗自驚訝,說能否介紹一下呢?
好呀!那傢伙都快三十了,還單身一個呢!幹我們這行的,錢到是沒少掙,就是找不到女朋友。
大家熱情地帶她去工地。扯著嗓門亂喊一陣,杜紋說別喊了,她等就是。
杜紋在山坡上坐下來,遠遠看著那個像猴子一樣在電纜上攀爬的男人。
河水啊河水,我夜夜無眠,只因與他分開,我不再是真正的我。
坐在山坡上等了一下午,畫著畫,那人終於慢慢倒掛著,在高空爬了回來。
一個同事帶他過來,說:這是來藏區支教的畫家老師,人家把你畫進去了。你看!
那人看了一眼架子上的油畫,沒說什麼。
這是我們的吳工,吳庚軒。
格雅!
天啊!
高大強壯的身體,一張黑黑、俊朗的臉龐,高高的鼻樑,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斜豎的眼睛!
杜紋壓抑著狂跳的心,伸出冰冷的手:你好,我叫杜紋。
他取下手套,伸手一握:你好。
寬大溫暖的手掌,低沉的聲音。
她眼淚湧出,臉紅了。說:我,剛才一直在……喉頭哽咽,說不下去。
他皺起眉,看著她不語。‐‐多麼熟悉的眼神!
人家等了你足足一個下午!旁邊同事說。
他蹙眉不解,又不知該說什麼,侷促地囁嚅: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好傢夥!我等了你足足三千多年!她想。
她擦去眼淚,調整了一下,笑道:沒有沒有,你那麼危險,怎麼能催促。我也沒什麼急事。
杜紋轉身開始慢慢往山坡上走,吳庚軒跟來。她邊走邊說:我現在教科學,以前從來沒教過。很多東西這裡的孩子理解不了,想請您去給他們講一些知識,或者當科技輔導員。你看怎麼樣?
他害羞地淡笑,摸摸腦袋:我不太愛說話。
沒關係,你可以帶他們做飛機模型、做風箏什麼的,這些我都幹不了。杜紋回頭看他,臉紅侷促的樣子,那麼熟悉。她心都要飛出來了。笑眯眯地說:到處都是科學原理,不是嗎?你一定比我更知道,身邊哪些學習資源可以利用。
嗯……這裡晚上看星座特別清楚。
哦,那可以啊!她高興地說:我對這些都不懂,要不,今晚你先教我認一下星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