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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反正是師比給了法力的!二姐說。
哦,祜非想,原來是法力進入身體了,不是動物進去了。
二姐說,今天去參加月會祭了!你看你都成年這麼久,還一次沒有過,我都替你難堪。
祜非一邊穿衣一邊想起四妹的話,說在水井邊幾個大姑姐議論她,說她被紅魔纏了身,一輩子只能被紅魔霸佔,阿哥靠近不了。
如果是垚家的阿基、阿簡那樣的小姑姐倒不用理會。因為她們都討厭她,但又不敢惹她。小時候祜非經常對她們做些可惡的事,比如燒阿基的髮辮,把夾子蟲放進阿簡的脖子裡等等,她們甚至說她是□□貓,哪家有孩子生病,或動物出來亂跑,她們就說:肯定是阿非在放毒!她是□□貓!幸好大人們都不當真。但大姑姐的話就有些重要了,她們一般不和祜非這等小姑姐計較,生養了孩子,對生活有經驗,說話有道理。
啊!我要生娃!我要做女人!祜非著急地想。
大阿姆帶著全家做晨拜,在樓頂供奉著三塊白石,分別代表天神,山神和青衣神。全家跪拜在三塊白石前,大阿姆點燃柏樹枝,念念有詞,敬酒,叩首,一絲不苟。今天的晨拜,祜非想大阿姆一定增加了保佑她的部分。
晨拜結束,全家下樓在堂屋裡分著喝了昨晚的黃米湯,然後去薩恩長老屋前。
白石村的建木壩地裡,一根古老的烏木直聳雲霄,上面雕刻著很久以前天神對羌人的拯救與教導,掛著山羊頭、幹蠶繭和松樹枝。這是白石村的建木。抬頭望建木頂端,能感覺到三神正在天空俯視著垚羌部落的代代後人。
薩恩長老又黑又瘦,白須飄然,端坐在黑色帷幔搭建的議事棚下。村子裡的所有當家阿姆和年長男人圍坐在議事棚前。建木矗立在壩地的正北方,議事棚在壩地東北方。薩恩長老首先起身,帶著大家對建木跪拜行禮,感謝三神對白石村的看護。
然後長老說起目前季節變更,農耕事務,部落處境,佈置今天的公共事務等。一些男人去西邊山上打獵,要好幾天才回來。另一隊人昨天去了東邊的落葉湖村,換乾魚、鹽和各種工具,今天應該回來。剩下的男人繼續加固牛羊圈舍和田地柵欄,防止野獸夜襲,修繕烏家和吉家的屋頂,照顧田地,清理溝渠。
女人們在兩間織布公房裡編竹筐草蓆,搓麻線織布,打布帶條等,這些是白石村拿出去換東西的產品。在蠶繭成熟時,白石村也會抽絲織錦,但產量不多。大家忙碌起來。一邊集體勞動一邊聊天。公房織布由二姐祜莢帶領大小姑姐做,而各家阿姆們在灶房做全村人的集體午飯。一天中只有中午這一頓是真正意義地吃飯。
從今天起,是每月三天的月會祭,小姑姐們都很興奮。垚家的阿基今天特別漂亮,幾個垚家姐妹早上在一起打扮,分享共用骨梳和髮帶。胖胖的阿簡也編了光潔的髮辮,盤在頭頂,甜甜地抿著嘴角。
但祜非的二姐祜莢永遠是最神秘的美人。二姐低垂長長的黑睫毛,手腳麻利地編花帶,不跟眾人笑鬧閒聊。但她在聽,偶爾冷不丁說一句,卻讓大家一愣。二姐有時候會帶頭唱歌,大家就跟著一起唱。二姐不僅人漂亮,手上的活兒更沒人敢比,可以發明很多新花樣。白石村的編織手藝遠近聞名,大都是二姐的功勞。
祜非從不加入女人閒聊,連聽的興趣都沒有,只會走神。她喜歡看窗外遠處的山巒,對山林裡的故事浮想聯翩;或者溜出去爬到老榆樹上坐一會,吃幾個摘來的酸果,再溜回來繼續幹活。她的產品只能算馬馬虎虎,有時編的太鬆亂,二姐要罰她重做或多做,不許她吃飯。
可她從小爬樹最快,在河邊打架最兇,抓蟲子掏鳥蛋最利索。阿基阿簡取笑她幾句,她會像餓虎般撲上去,打得一身黑泥,站起來一言不發就走了。
長大後她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