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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翼抬頭，容貌依然英俊，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唯獨那雙眸子，不再是深邃的黝黑，染上了赤紅，變得張揚肆意。

這到底是誰？何唯的心裡直打鼓。

他小心翼翼的扶住了凌雲翼，同樣召喚了結靈仙衣並且使用了治癒術，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的。

無效，全都無效。

他們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而他無能為力！

之前被壓下去的念頭又升上來了，他要去找師尊。

只是仍舊沒走成，凌雲翼用力握住了他的手，他在承受著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可此時此刻，所有疼痛都比不過不斷湧入腦海的記憶。

紛雜，錯亂，像是無序的片段，但那些畫面中所呈現的景象卻如同鋒利的刀片一般，刺入心臟，而後將血肉攪成一灘爛泥。

連呼吸的力氣都忘了，凌雲翼強撐著抬頭，眸子裡恢復了暗沉，唯獨瞳孔外圍還有些紅色光暈。

&ldo;是他。&rdo;這聲音似是從嗓子眼發出來的，艱澀，困難，但卻不不容人忽視。

何唯看著他這個樣子，心疼的不行，他趕緊扶住了他，回道：&ldo;凌雲翼，別說話了，你先等等，我馬上就會回來，很快。&rdo;

可是凌雲翼不給他機會：&ldo;是他殺了我父母，滅了我滿門，所有一切都是他幕後操縱的！&rdo;

一句話讓何唯的心跳都停止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凌雲翼……凌雲翼知道了。

他竟然知道了幕後的真兇，可是，怎麼可能會知道？

何唯腦中一片混亂，他面上強撐著，掩飾性地開口：&ldo;你……你在說什麼？&rdo;

凌雲翼雖然渾身痛的幾欲崩潰，但強大的意志力卻也被激發出來，他咬著牙，壓著疼苦，死死的盯著何唯。

&ldo;他是你的師尊，你是他唯一的親傳弟子！&rdo;

何唯很想保持冷靜，但這太突然了，即便是他有了心理準備，可現在也完全慌了手腳，根本，什麼都說不出來。

凌雲翼看著他，忽然輕笑了一聲：&ldo;你都知道，你全都知道！&rdo;

話音剛落，他猛地起身，修長的手指落在了他的脖頸上，而後猛然用力。

強烈的窒息感襲來，何唯腦中瞬時間一片空白，可他不能反抗。

凌雲翼看著他，眸中的色澤暗沉的，但在那極深之處卻又有一簇火苗，但是瀕臨瘋狂的前兆，是徹底爆發的導火索，但同時也是最後的一絲自我壓制。

&ldo;告訴我，你為什麼在我身邊？&rdo;

何唯張了張嘴，可是因為喉嚨被鎖住，他根本發不出聲音，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躲閃了，這種時刻，絕對不能有哪怕一絲的閃避。

他看著他，哪怕眼中暈染了水汽，他仍舊努力的看著他。

凌雲翼稍稍鬆了力道，他給了他說話的機會。

喉嚨被鬆開，一陣酸癢傳來，何唯不受控制得咳嗽了幾聲，而後他就毫不猶豫地上前，用力抱住了凌雲翼：&ldo;對不起！&rdo;

這三個字，沒能讓凌雲翼放鬆，只是讓他的身體更加緊繃，他轉頭，越發冷靜了：&ldo;你這是承認了？&rdo;

何唯一愣，但緊接著他就快速搖頭：&ldo;聽我說！凌雲翼！我並不知道……不，我知道……&rdo;他有些緊張，還有些害怕，所以說話都開始語無倫次了。

不……冷靜下來！一定要冷靜下來，何唯不斷地這樣告訴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