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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文殊躺在床上,卻了無睡意,她的心思被緊緊勾住,好幾次她都有衝動,想要衝到筵席上,將嬴珩帶走,乾脆不顧一切遠走高飛,可是理智又讓她重新坐定,他身上肩負著萬千子民的責任,如果他一走了之,整個大秦該如何?她不能這麼自私,她不捨得讓他成為歷史罪人。
到底錯在了哪?也許就不該愛上他,不然她可以瀟瀟灑灑地走掉,韓文殊自暴自棄地想,她緊緊抱著軟枕,將身體縮成一團,她這裡太過冷清了,只有這樣才能稍微有些安全感。
嬴珩是後半夜才回來的,宣室殿只有四個牆角處點了長明燈,飯菜與湯藥整整齊齊地碼放在桌上,只是銀筷的位置變了變,桌案正中還放著一碗湯湯水水的食物,裡面的沉著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嬴珩只略略掃了一眼,神色卻忽然黯淡了些。許是太過疲憊,遂只仔仔細細地淨了手與臉,並未沐浴,便脫衣上床。
韓文殊背朝著他,全身上下都蒙在錦被裡,緊緊貼近牆角,像是瑟縮成一團,嬴珩面色黑沉,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卻轉瞬即逝,然後本能地從她身後抱緊她,用力吸著她的頭髮的清香,呼吸由淺入深,漸漸進入沉眠。
韓文殊一動不動,就這樣沉靜地被他擁著,雙眸異常雪亮,聞著他身上的酒氣,還有一陣陣淡淡的胭脂味,她都覺得自己快要剋制不住乾嘔了,她的頭好疼,眼眶火辣辣的像是在燃燒,卻乾澀得沒有一滴眼淚。
身體的僵硬還是驚醒了他,抱著她的手忽然緊了一緊,聽不出任何語氣的聲音從耳畔傳來,“怎麼還沒睡?是為夫吵到你了?”
韓文殊極力剋制著心中翻騰的情緒,維持著聲音的平靜,淡淡問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怎麼?想我了嗎?”嬴珩低低笑著,雖然語氣調侃,但仍難掩疲憊。
韓文殊微微側身,不著痕跡地挪出了他的懷抱,冷冷地說:“現在是我在問你。”
“筵席上出了些狀況,都是始料未及的,為夫實在是累了,明日再給你解釋罷。”嬴珩將她重新抱進懷中,半開的眸子卻有幾分陰沉。
“放手!”韓文殊冷聲輕斥,並將他雙臂掰開,嫌惡地瞪著他,甚至捂住口鼻,堂皇地表示著自己對他身上味道的排斥。
雖然光線昏暗,但她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嬴珩神色掠過一絲無奈,卻又有幾分放鬆,他不再試圖抱她,只是緩緩坐直身子,然後釋然一笑,柔聲安撫:“我想早些回來,便沒去龍泉沐浴,身上可能會有些味道,你要是不喜歡,我現在就去洗掉,至於答應你的要好好陪你,只能來日再補了。”
韓文殊不禁冷笑,真是悲哀,他把她韓文殊當作什麼人?幾句好話、一個補償就可以將她安撫了嗎?難道這樣就可以掩飾他半宿都在昭陽殿的事實了嗎?
“宴上能有什麼始料未及的事?太后娘娘總不能也熬到了這會兒吧?”韓文殊悠悠開口,話中味道卻意味深長。
嬴珩眼色深了幾分,冷冷試探:“你知道了什麼?”
“我被你養在這宣室殿,還能知道什麼……”韓文殊冷笑一聲,“我只曉得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該亮了,這麼長的時間,在昭陽殿做點什麼都夠了。”
“子卿!”嬴珩低吼一聲,眸子驟然收縮,不可置信地看著韓文殊,“你在說什麼?”
“你不要再瞞著我了!太后娘娘賜了昭陽殿給蕭情,而你這麼晚才回來。”韓文殊再抑制不住,他還想隱瞞到什麼時候,難道以為她是傻子嗎?韓文殊雙眼通紅,卻強忍著心痛,扭過頭不去看他。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都說了宴上發生了些意外,才耽擱了這麼久,而你說的這個只是母后隨口提起的,我並未答應。”嬴珩低嘆一聲,無奈地撫上她的肩,聲音有些陰暗,道:“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