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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驚喜地抬起身子，卻又強迫自己重新坐下，讓自己看起來面色如常。

「你醒了？」

似乎覺得不夠，又補上一句。

「還好嗎？」

「怎麼是你？」伊恩適時露出驚訝，環顧一圈，看是熟悉的地方，面色更顯困惑。

「美國隊長？」似是不敢相信，喃喃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喉結上下滾動，史蒂夫小心地試探，「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昨晚……」伊恩閉上眼睛，捂著腦袋努力回憶。

「昨晚我在酒吧街喝酒，有人請我喝了一杯酒，後來……，再後來……」一副苦苦思索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的模樣。

「你喝醉了，正好我也在那裡，順便送你回來。」從一醒來就沒有放過伊恩任何反應的史蒂夫漸漸放鬆身形，語調輕鬆正常。

幾十年不見，演技上漲啊！要不是伊恩裝昏，還真能被男人騙過去。

「我怎麼會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伊恩一臉苦惱，看起來還在嘗試回憶昨晚的細節。

「發現你的時候，你獨自一人，還有些發燒，我找到你身上的房卡，原來我們正好住同一家酒店。」彷彿事實就是這樣，史蒂夫說得自然。

「你照顧了我一晚上？」伊恩注意到床頭櫃上濕淋淋的毛巾，眼神不經意瞥向垃圾桶，那裡邊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

嘖，戰後清理工作真到位！

「剛開始有些燙，我餵你吃了點退燒藥。看起來你是一個人，擔心你下半夜燒起來，所以……」史蒂夫眼神落到床頭櫃上開啟的退燒藥上，裡邊有一片已經空了。

還學會完善細節，估計是趁他睡著的時候偷摸放的。

「真是麻煩你了。」伊恩完全信了，臉上露出感激之色。

正好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知道，他也不想讓我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隨風散了，簡直完美，歐耶！

「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不舒服？頭痛嗎？」史蒂夫也不敢提去醫院檢查的事，擔心查出什麼痕跡。昨晚的事就當做一場夢，他不需要知道，只是出口的話裡還是滿滿的擔憂關切。

一個隨風散，一個一場夢，兩人不約而同，非常默契！

那雙藍色的眸子裡是毫不掩飾的關心。伊恩彷彿被一隻可愛軟糯的小貓咪撒嬌地拱了拱下巴，拱得他心頭髮軟，不自覺漾開一抹燦爛的笑容。

「多虧你的照顧，我現在神清氣爽，非常好！」

話剛出口就覺得哪裡不對，可惜想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伊恩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裝無知，臉都快笑僵了。

聽了這話的史蒂夫果然聯想到某事，不自在地移開眼睛，不敢再直視床上坐著的人。儘管這個笑容讓他恨不得一直看下去。

真好，終於不再是上次的冷淡疏離。

「呃，那……那就好。」

喂，你耳朵紅個啥？不就是助人為樂一下嘛，都是男人，再說以前又不是……算了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伊恩拉回越飄越遠的思緒。

別看伊恩心裡逞強，面上其實也有些掛不住，趕緊轉移話題。

「你來這裡是？」

「出差。」

「原來如此，我說美國隊長——」

「叫我史蒂夫吧。」史蒂夫定了定心神，語氣透著他不曾察覺的執著。

「可……可以嗎？會不會不太好？」伊恩既緊張又有些期待，完全是粉絲面對偶像的表現。

上次他為了擺脫男人，故意表現得很迷弟，這人設恐怕還得維持下去。伊恩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你和我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很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