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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閃，她只是站在那裡，握著拳頭，咬著嘴唇，眼睛都不眨一下，直視著他。

看著看著，她竟然突然就笑了。

她在嘲笑自己的自信，她知道他狠，但是卻不知道他會對自己這麼狠。

自己太過自信了，還以為這一次，他又會心疼的抱起自己，表面責罵著自己的倔強，心裡卻溫柔的像一汪泉水，然後在昏暗的油燈下面，為自己上藥。

到底，自己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到底，自己還是低估了他的殘忍。

☆、154為什麼，不知道呢

“喜好變了，奴婢再記住就是。”花一笑拿起伸出手，拿起碗，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抽動身子，轉到桌子另一邊，為他夾著其它菜。

這個動作持續了多久，他就狠狠地盯了她多久，這個女人，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能忍，更不簡單，這樣的侮辱，還是無法讓她屈服。

終於，花一笑又夾滿了一碗菜，頓了一下，腳下傳來的疼痛似乎要讓她暈過去，但是她竟是又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讓自己不至於那麼狼狽的在最後一刻暈過去。

她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地把菜放在他面前。

“嗤。”風流世無語的似笑非笑，心明明有些心疼，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但是她依舊的倔強，依舊的不求饒，讓他心中僅有的憐憫也消失了，“你覺得，你這幅樣子站在朕面前，朕還有胃口？”

風流世緩緩拿起碗，隨手一扔，“啪”碗撞擊到門上，碎成一地。

全場的人，汗毛都豎起來了，不知道皇上在生什麼氣，或是這個女人太懂的眼色，再一次激怒了皇帝。

花一笑感覺這一聲，更像是狠狠地一耳光打在自己臉上，這樣的恥辱，遠比疼痛來的刺激。

她又穩了穩自己的身子，才不至於晃盪著倒下去。

“那，奴婢先去換一身衣服再來伺候便是。”說完徑自走向了偏殿。

完全無視他的反應，就那麼握緊拳頭，背影那樣的虛弱，卻又那樣的堅毅。

“為什麼？”風流世突然站起來，背對著她，狠狠地問。

她終究是停住了身子。

“奴婢不知道皇上問的是什麼？”花一笑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別再跟朕耍花樣，朕問你為什麼接近朕，為什麼不走，為什麼明明是一隻妖怪能輕易的手還要死皮賴臉在這裡受著屈辱，為什麼總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卻不肯低頭？為什麼？”風流世突然狂吼起來，他要瘋了，又是一個讓自己瘋掉的女人，看見她的這個樣子，自己又恨又心疼，自己該怎麼辦？為什麼這麼倔強，為什麼什麼都不說，為什麼要呆在自己身邊！

花一笑心裡咯噔一下，為什麼，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自己曾經是世界仰慕的第一殺手，卻在這裡像一個白痴一樣任人欺負，屈辱生活。

自己曾經那麼驕傲不可一世，卻為了待在他身邊變成了一個忍氣吞聲的人。

自己曾經那麼沒心沒肺，卻被蛇蛇感動，發誓要和他過一生，卻為自己找了留在這個男人身邊的藉口。

自己明明是可以逃出去，去找蛇蛇，卻仍是變成了白痴一樣圍繞在他身邊，還說服自己，自己只是為了找蛇蛇。

自己明明可以殺掉一切自己看不爽的人，卻仍是傷害自己去救了那個恨自己的宮女。

自己明明可以不在乎一切的無關緊要的人，卻仍是被他們的言語深深傷害，開始那麼介意周圍人的看法。

“為什麼？不知道呢？”她仍是微微一笑，眼淚卻笑了出來，“或許神經錯亂吧。”因為某個人，因為心底的某個貪戀。

只是他背對著她，根本沒有看見她的眼淚，就被她狠狠的擦乾。

☆、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