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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一個穿著錦衣的婆子進來,瞧任豐年醒了,把手裡的盆子一放,袖手道:&ldo;姑娘總算醒了。&rdo;
任豐年一臉茫然道:&ldo;這是哪裡?&rdo;
那婆子面上沒什麼表情,語氣有些勉強道:&ldo;姑娘搭了咱們家的車,倒不曉得這是哪裡?&rdo;
任豐年想,大約這就是那個主人的家了,於是連忙道謝道:&ldo;謝謝你們!我家中出了些變故,被親戚、被親戚趕出來,才流落至此。若不是你們,我也不曉得自己現下在哪裡了……&rdo;
那婆子聽完她的話,面上露出一絲憐憫,搖搖頭道:&ldo;別謝我們,要謝便謝我家主人。&rdo;
任豐年想了想,覺得這家人看著還算不錯,便求那個婆子道:&ldo;我現下也無處可歸了,你們能收留我嗎?&rdo;
那婆子本對她還算有兩分憐憫之意,現下卻又並不同情了。
怎麼小小年紀的,講話便有些頤指氣使的,也不想想,他們這樣的大戶人家,要她這樣的年輕姑娘作甚呢?好端端出身還算清白,難道還要把自己賣了?
任豐年見她不應,便捂著臉裝哭道:&ldo;求您應了我罷!我是真的無處可歸了!&rdo;
那婆子本還想同她講理,但卻給外頭一個戴著金簪子的丫鬟叫出去了。
那丫鬟是主人身邊的隨侍,身份天然便要比婆子高一些,穿著一身素色暗紋衣衫,眉目如畫,只淡淡同那婆子道:&ldo;這姑娘你得留下,待她好些了,便叫她去少爺身邊隨身服侍。&rdo;
那婆子有些茫然,但聽這大丫鬟的意思,大約是少爺的想頭,那也只能照辦了。
那大丫鬟又交代一句:&ldo;你就同她說,是你的主意便是。&rdo;
婆子哎哎兩聲,應諾了。
於是隔開兩日,任豐年便去了那位少爺身邊當差。
這幾日她也試探著問過人,只能確定這家人是從長安來的平遙,而家主便是這個&ldo;主人&rdo;,上頭再沒有甚麼老爺夫人的了。
旁的卻是打探不出來了,這些人的嘴都跟珍珠蚌似的,怎麼撬也撬不開。
任豐年穿著一身淡粉色的小丫頭衣裳,頭上綰了一對雙丫髻,簪了幾多小小的金桂,端了水盆便要往裡頭送。
她身邊的一個穿淺紫色比夾的姑娘攔住她,掃了她一眼道:&ldo;侍奉主人前,你要先自己淨手,再淨面,才能到裡頭去端少爺用的東西。&rdo;
任豐年面無表情:&ldo;…………&rdo;
於是任豐年只好再把自己洗了一遍,才磨磨蹭蹭的進去時候。
屋裡頭燻了松木香,味道很溫和,但卻含著幾絲寒意。
任豐年照著先頭婢女說的,低眸順目道:&ldo;少爺,可要洗漱?&rdo;
她的聲音很好聽,帶著一點點稚嫩,又不失清悅。
裡頭的人頓了頓,才低沉答道:&ldo;進來罷。&rdo;
任豐年便走了進去,還是低著頭不肯抬起來。
去聽見男人的聲音又響起,只是淡淡道:&ldo;放在一邊。&rdo;
任豐年如釋重負,鬆了口氣道:&ldo;喏。&rdo;
放完東西,她的好奇心便癢癢起來,她小心翼翼抬眼看,入目的先是一角玄色的衣裳,然後是鬆鬆垮垮的雪白中衣,裡頭是肌理分明的胸膛,健壯卻不突兀。
她有些膽怯起來,匆匆忙忙轉身,卻看見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深邃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