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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回朝的途中。
斥候急報,子夜送達。
士兵們多不清楚其中因由,只知道,皇上的車馬突然夜半啟動,將大部人馬拋在後面。
原本還有五日的行程,卻在第三日黎明到達。
城門遠望,那一匹烈馬如同閃電,劃破紫微城的寂靜。
所有的宮人,都親眼瞧見素日英武的皇上,那落拓滄桑的模樣。
戎裝已經被風沙裹滿,他策馬直奔初棠宮而去。
衛瑾長腿闊步,此時腦中空空一片,信上來報,皇后被劫,身重刀傷,情況危急…
這幾個字眼,便如同尖刀一刀一刀剜在他心尖上。
即便是面對戰場上的敵人,他也從沒有任何一刻,如此畏懼。
他的嬈兒,不能有事…許下的後半生,還沒有兌現,他還欠她太多!
所有的思緒充斥在胸腔中,幾欲爆裂。
殿門被猛然推開,瑩霜瞧見陛下突然出現,深邃的雙眸赤紅,下巴上青色胡茬遍佈,乍一看,險些認不出來。
“陛下!皇后娘娘她…”瑩霜還沒說完,衛瑾已經大步奔往內室。
步步走向床幃,他顫抖著掀開了帷幔。
預想中的所有,都不一樣。
眼前女子烏髮挽在胸前,淡黃色的寢衣著身,那皎潔的臉龐上,竟還有一絲柔情蜜意的笑容…
衛瑾只覺得壓在心口的大石驟然鬆開,他頓住,想要扯出笑意,卻如何也不聽使喚,薄唇開合之間,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姜嬈輕輕伸出手,溫柔地握在他粗糲的大掌上,“阿瑾,你回來了。”
衛瑾猛地俯身,將她嬌小的身子撈入懷中,重重地抱住,力道大地彷彿怕她一閃眼便會消失似的。
姜嬈推了推他,嗔道,“我的傷還沒好呢,你壓著了…”
力道漸漸鬆懈,但他並沒離開她的身子,將她柔順的烏髮都攏在身前一遍又一遍撫摸著,“朕發誓,日後再不會離開你半步。”
這一夜,衛瑾連晚膳都不曾用,簡單沐浴後,便在姜嬈身邊睡下。
一連三日不曾閤眼,高懸的心終於放下,他這一覺睡得昏沉。
第二日張開眼,便見懷中女子安靜的睡顏。
不知為何,他總是擔心,怕眼前一切都是幻想。
但姜嬈真真實實地躺在自己懷抱裡,安靜柔軟。
……
凌平王劫持皇后妄圖逼宮一事,被瞞地密不透風。武安侯眾部下,竟沒有走露一絲風聲。
可見他治軍甚嚴。
凌平王謀逆被誅,死後不得葬入皇陵。
強烈的打擊之下,慕太妃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
皇后身體受損一直養病,不見外客。
衛瑾每日皆是留宿初棠宮,幾乎寸步不離。
一時專寵毫不避忌,後宮妃嬪早已形同虛設。
晚膳姜嬈又是用了一點,便沒有胃口,衛瑾攬著她,一低頭便聞到一股陌生的藥香,“身子可還是不舒服?朕瞧你近日又清減了一些。”
姜嬈嫵媚一笑,“傷口太深,時常有些疼痛,是張太醫開的藥方調養呢。”
衛瑾不再多問。
自從此事過後,姜嬈便比尋常忙碌了許多,空閒時,就在太子書房整理書冊,有時會親身教導太子。夜間,便在寢宮裡親手做繡活,替然嫣、臨澤縫製貼身寢衣。
衛瑾不忍見她勞碌,便道,“六尚人手充足,何必親自動手?聽太傅說,你經常教太子訓話,何必急於一時,日子還長著,臨猗畢竟還小。”
姜嬈手上頓了頓,“日子再長,也有過完的時日,我總不能陪他們一輩子的。”
衛瑾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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