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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敢攔你們。&rdo;

蘅蕪垂目沉吟著。

萋萋跟隨青遙多年，感情不比尋常。東越王宮失守那日，她依照青遙的吩咐獨自逃了出來，心中一直愧疚後悔，此刻一聽可以見到小姐，立刻懇切地望向姐姐。

蘅蕪思量半天，終於點了點頭，&ldo;那我和萋萋去一趟乾元殿，看公子有沒有什麼吩咐。&rdo;她頓了頓，略有擔憂地看了眼阿璃，&ldo;一會燕帝過來，你……打算怎麼辦？&rdo;

阿璃滿腹思緒，腦子裡一直緊繃著根弦，根本無暇分析蘅蕪話中的深義。

&ldo;你們不用擔心我，趕緊去吧！&rdo;

她半催半請地把蘅蕪姐妹送出了承元殿，才暗暗鬆了口氣。她走到鏡前，小心翼翼地摘下華麗金燦的瓚鳳冠，放到案上，再慢慢除下其餘的頭飾珠翠。

按照燕國的習俗，新郎要先行更衣，再入洞房。慕容煜跟阿璃來到承元殿後，在侍女的引領下去了偏殿更換禮服，除下了婚服旒冠，換上了一身玄色絳紋的常服。

等他踏入臥房之時，阿璃正抬著手，對鏡摘著耳墜。

銅鏡中驀然映出慕容煜修長的身影，寂寥沉靜地立在門口，眉目依如記憶中的一樣英武清朗。

阿璃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耳墜的細鉤在耳垂上劃過，帶出輕微的刺痛感。

慕容煜揮手摒退侍從，沉默著佇立了片刻，方才緩步走近阿璃。

&ldo;阿璃。&rdo;

短短的兩個字，卻似包含了萬語千言，透著沉甸甸的期盼與渴望。可同時又因為聲音喚得極輕，落到阿璃的耳中，竟覺得有些不太真切……

阿璃從銅鏡裡看了慕容煜一眼，淡淡地應了聲：&ldo;陛下。&rdo;

鏡中人，水中月，虛實難辨。

曾經纏綿的情話、熾熱的親吻、篤定的誓言，而今也如這眼前的影像，終究化為了一場幻境。

阿璃伸手解開腰間衣帶，褪下了印有金箔的大紅婚服。

慕容煜下意識地移開了目光，神情中一絲緊繃。

阿璃從銅鏡裡將慕容煜的表情盡收眼底。

她心中似憂似悲，似怨似怒，卻莫名地抿了下嘴角，看上去像是在嘲諷著什麼。

婚服下其實是一件紅色的深衣，從頭到腳依舊是包裹得嚴嚴實實，只不過少了拖沓的裙尾。

阿璃取過腰帶繫上，緩緩轉過身，抬頭看著慕容煜。

&ldo;陛下可還記得與臣妾的約定？&rdo;

慕容煜看著阿璃，忽然意識到，這好像還是她今天第一次正視自己。

整個婚禮過程中，她一直是眉眼低垂。旁人皆以為是新娘害羞，可慕容煜能感覺到，阿璃是刻意在迴避著自己。

而此時此刻，那雙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透著淬玉似的清寒，冷冷地望向了他。

他的手指、不經意地握成了拳。

&ldo;記得。婚宴之後，風延羲會帶她們出宮。&rdo;

阿璃挑了挑眉，&ldo;延羲帶她們出宮？陛下當日允諾的是將他們三人交到臣妾的手中，如今怎可失信交予旁人？&rdo;

慕容煜揣摩著阿璃的語氣，似有不解，&ldo;風延羲是風青遙的兄長，亦是你的表哥。交予他同交予你有何區別？再者，&rdo;他頓了頓，垂目說道：&ldo;你如今……留在了薊城，也不可能帶她們返回南朝。&rdo;

阿璃不為所動，神色清凜地說：&ldo;怎麼沒有區別？臣妾的家事陛下能知道多少？陛下應該也聽說過延羲曾經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