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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暗夷人，而且……我若是你，只會盼著燕國滅了陳國，也算為父母報了仇。&rdo;

阿璃的神情滯了一瞬，繼而恢復如常，&ldo;我到底是在陳國長大，就算有恨意，也不願見無辜百姓受外族奴役。&rdo;

延羲驀地笑出了聲，笑聲肆意。

阿璃怒目而視，&ldo;有這麼好笑嗎？&rdo;

延羲慢慢斂了笑意，&ldo;你當真想燕國輸？&rdo;

阿璃不假思索，&ldo;當然。&rdo;

延羲指了指對案，&ldo;坐下陪我喝杯茶。我或許有辦法讓你如願以償。&rdo;

阿璃坐到延羲對面，低頭看了看案上的茶杯，杯沿上有一圈淡紅的唇印，&ldo;這杯茶是剛才那位姑娘的？&rdo;

延羲不置可否，另取了只茶杯來，&ldo;用這個。&rdo;

阿璃遲疑了下，問道：&ldo;這是什麼地方？&rdo;

延羲為阿璃斟上茶，慢條斯理地說：&ldo;這裡是芙蓉樓的後院。&rdo;

&ldo;芙蓉樓？&rdo;名字聽上去有點像……阿璃清了清喉嚨，&ldo;你在這裡做什麼？&rdo;

&ldo;還能做什麼？自然是……&rdo;延羲似笑非笑地看著阿璃，&ldo;談生意。&rdo;

阿璃喝了口茶，&ldo;你是陳國江陵侯，東越國的國舅，到這種地方談什麼生意？&rdo;

&ldo;我不過是個有名無權的侯爺，說到底，只是個生意人。只要有利可圖，有什麼生意是不能做的？&rdo;延羲挑眉看著阿璃，&ldo;你謀生的手段，也不見得比她們的更高雅。&rdo;

出乎延羲的預料，阿璃只是淡淡地說：&ldo;你說得不錯。我除了會殺人，也確實沒有什麼本事。&rdo;&rdo;她的目光停在延羲身後的屏風上，似乎有些出神，&ldo;以前，因為幫你父親做事，所以從不用為錢發愁，慢慢地，也就淡忘了利益對人心的影響。這兩天，才又發覺，原來大多數人做事，都只是考慮著一個&l;利&r;字。朝廷裡的官員也好，王宮裡的侍從也好，甚至是戰場上的兵士，如果領不到俸祿軍餉，恐怕也不會顧及什麼三綱五常、國家大義。如果現在燕國貼出張告示，給每個投誠者一大筆錢，說不定，全東越的人都得跑過去。&rdo;

延羲盯著阿璃，半晌，嘴角勾笑地問道：&ldo;你最近缺錢？&rdo;

阿璃也笑了笑，看著延羲，&ldo;是。我巴不得自己能富甲天下，錢多到可以左右所有人的選擇。&rdo;

延羲的目光變得深邃而探究。

阿璃深吸了口氣，斂去笑意，&ldo;剛才，你說有辦法讓燕國輸掉這場仗？&rdo;

&ldo;或許有。&rdo;

&ldo;什麼辦法？&rdo;

延羲的眼神銳利、一瞬不瞬，&ldo;在我告訴你之前，你必須先告訴我，你希望北燕輸的真正原因。不要拿什麼關心黎民百姓的假話來敷衍我。&rdo;

阿璃垂眸思忖著。

昨夜從仲奕的寢殿裡出來，那種既難過又有些憤怒的情緒，依舊清晰地刻在心間。雖然明白，仲奕所說所做的，只是一心為自己著想，可卻無法欣然地接受這樣的好意。既然小時候都可以共患難，彼此慰藉依靠，為何現在不可以？

可話說回來，如今仲奕大敵當前，內政上也四面楚歌，自己又能幫上什麼忙？單槍匹馬挑戰燕國的百萬大軍？安穩朝內外的民心？她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