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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在旦夕，如果他死了，不但世子的解藥沒有著落，侯爺還不知會怎樣重罰自己。只要尚有一線救活他的機會，冒充一次情人又有何妨？

蒙卞搖了搖頭，站起身來，&ldo;他失血過多、脈息微弱，我只能先想法保住他的性命，等穩住了他的心脈，再慢慢調理。你跟我去林子裡砍些樹枝，做個擔架，把他抬到我家。&rdo;

阿璃掃了眼延羲白紙一樣的俊臉，起身和蒙卞走進旁邊的林子裡，砍了些樹枝帶回來，再用衣服上撕下的布條紮了個簡易的擔架。

蒙卞見阿璃用的那把匕首削木如紙，不覺嘴裡嘖嘖兩聲，&ldo;我看你年紀不大，可身邊的奇物倒是不少。&rdo;他轉身指了指還在埋頭吃著兔子的墨翎，&ldo;墨翎不是一般的雕吧？個頭大了不止六、七倍。&rdo;

阿璃側回頭，寵溺地看了眼墨翎，&ldo;等它完全長成後，應該比現在還要大許多吧。&rdo;她抿了抿嘴，對蒙卞說：&ldo;說起來，墨翎也算是來自暗夷。我四歲多時，有一次跟著寨子裡的小孩去滄雲河裡捉魚。因為我當時年紀還小，所以沒有下水，只是沿著岸邊找巖縫中的螃蟹，結果，螃蟹沒捉到，倒是在一處巖洞裡找出一枚石化了的鳥蛋。&rdo;

&ldo;石化？&rdo;

&ldo;嗯，&rdo;阿璃一邊幫蒙卞把延羲放到擔架上，一邊說：&ldo;就是完全變成了石頭。要不是表面有些怪異的花紋，就和一塊蛋形的石頭沒有什麼差別。&rdo;

&ldo;後來這枚石化的鳥蛋裡就蹦出只墨翎來？&rdo;蒙卞比劃了個誇張的手勢。

阿璃見狀哧地一笑，&ldo;嗯，不過可不是蹦著出來的。&rdo;

蒙卞摸了把鬍子，微眯著眼睛，&ldo;果然，果然。&rdo;

&ldo;什麼果然？&rdo;

&ldo;我剛看見墨翎時，就揣測著，它可能是上古神獸和普通黑雕所生。可是，神族消逝已有千年，四海之內也再無神獸，除非墨翎是千年前出生的，否則應該不大可能。現在聽你這麼一說，那枚蛋當時已經石化，算算時間，估計是千年前神獸尚存之時留下的。&rdo;蒙卞的黑臉上浮出疑惑的神色，&ldo;可是，既然已經變作了石頭，它又是怎麼孵出來的呢？&rdo;

阿璃垂目一瞬，朝擔架上的延羲努了下嘴，說：&ldo;墨翎能孵出來，跟延羲還有點關係。等他醒來，我讓他講給你聽。&rdo;阿璃見蒙卞對墨翎似乎很感興趣，故意賣了個關子，好讓他盡力救醒延羲。

蒙卞卻全然沒有意識到阿璃的心思。他避世而居二十多年，早已不通人情世故的圓滑之處，只一味醉心於鑽研巫蠱醫術。自認對天地萬物皆有研究，唯獨神族神獸，所知甚少，常常扼腕嘆息，恨不得早生個一千年。現在聽阿璃這樣說，忙不迭地朝東邊的方向指了下，&ldo;我住的地方離此處大約五里，趕緊抬他過去吧。&rdo;

阿璃&ldo;嗯&rdo;了聲，走到墨翎身邊，揉了揉它的後頸，&ldo;我向東先行，一會兒你跟著過來。&rdo;墨翎啄了口兔肉，抬起腦袋，瞄了阿璃一眼，又繼續低頭把注意力集中在早餐上。

阿璃輕掐了下墨翎的脖子，抱怨道：&ldo;你的態度能不能偶爾恭順一點？要不我就向烏倫把追雲討回來！&rdo;

她手指在黑雕頸上細軟的絨毛間輕輕摩挲了幾下，腦中閃過萬千思緒。

烏倫，他現在在做什麼？他可還記得跟自己的一年之約？他若是見到自己拿刀刺穿延羲肩骨的樣子，會不會覺得厭惡？如果救不活延羲，侯爺會怎樣處罰自己？只怕是，明年五月的八方鎮繁華依舊，那個穿著白衫、用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