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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情飛馬傳來,御營登時就爆發了一輪爭論,是回師奪回山海關,確保後路安枕,還是南下山東決戰,儘可能快的擊退北伐軍主力,確實是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至於繼續在此坐以待斃,則根本沒有人提及,現在的戰略局勢確實也已經沒有人能夠坐得住了。
御營的大帳中,以富綬為代表的回師派和以濟度為首的南下決戰派爭執不休,富綬等人的理由除了山海關截斷清廷自直隸撤回遼東的通路以外,更是提出了東路軍偏師有可能會對京城造成威脅和東路軍孤軍深入,將其殲滅便可以在打擊北伐軍士氣的同時削弱江浙明軍的實力等理由。
對此,濟度等人雖說是也有些擔憂京城的家眷,但是江浙明軍已經開始了對濟南府的掃蕩,隨時都有可能殺進直隸,到時候天津衛城的安全亦是絲毫不遜於退路的大事。
雙方爭論不休,誰也不肯放棄自身的觀點。此情此景,看在順治的眼中,卻讓他想起了當年沒有親政的時候,多爾袞、多鐸、阿濟格、濟爾哈朗、豪格那批八旗老牌統帥們的風範,相較之下,現在的這批親貴,在能力和眼光上比起從遼東一步步崛起的那兩代人,相距良多。
不過,那時候的八旗軍,靠的還是舊有的戰法,必然將會在大勢下淘汰,濟爾哈朗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想到此間,順治便看向了站在沙盤前一動不動的劉成。這個奴才自降清以來,給過他太多的驚喜,也幫助滿清渡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如今局面,若非此人,只怕還會險惡萬分,只怕也更不會有翻盤的實力和機會。
更重要的是,劉成是江浙明軍出來的,對於陳文和陳文麾下的核心將領以及江浙明軍的規律有著遠勝於他們的瞭解,此間面對如此局面,自然也更要劉成的諫言方能釋疑。
“額駙以為,現今當如何破局?”
順治此言一出,大帳中的親貴重臣們無不停下了爭執,將目光投諸於劉成的身上。與順治所想無異,他們也同樣意識到了劉成的這一“長處”,紛紛寄希望於其人能夠支援己方的戰略。
聽到順治此問,劉成轉過身,行了一禮,便回答道:“回皇上的話,奴才以為,各位親貴所言,皆有道理。”
這等模稜兩可的說辭,並非是劉成慣常的那般。不過沒讓眾人等候多久,甚至還沒讓一些人反應過來,接下來的那句“但是”就從劉成的口中蹦了出來。
“但是,朝廷勢弱,如今又被浙匪實現戰略包抄,總要兩相其害取其輕,方可擺脫如今困境。”
說罷,劉成將順治以及這一眾親貴請到了沙盤前,拿起了指揮棒便向他們講解了起來:“眾所周知,浙匪大軍北上,光是戰兵就不下十五萬之眾。如今咱們也看了明白,其人分兵三路,河南和遼東俱是偏師,其作用無非是進取中原之地和包抄朝廷後路,真正的主力從來都是陳逆親率的這支中路軍。”
眾人的視線跟著指揮棒來到淮北,隨後又跟著聲音的主人繼續延伸向北:“兩路偏師,乃是為主力進軍以輔翼的,暫且可以不提。陳逆親率大軍掃蕩淮北,而後殺入山東,但是在進入山東之後,其行軍速度遠遜於在淮北地界的時候。”
“究其原因,浙匪對山東地面的滲透不及前者是其一,綠營並非一味地聞風而降,浙匪哪怕不需要攻城,也起碼要出動足夠的軍隊到目標出走上一遭方可拿下城池。再加上朝廷從漠南各部調來的騎兵,他們始終在對浙匪進行襲擾,亦是降低了其推進速度的主要原因。”
劉成所言,俱是事實。清廷從漠南蒙古各部招募和調遣了大批騎兵,就在直隸的南部和山東北部遊弋,對山東的西部和北部以及河南東北部都構成了不小的威脅。
襲擾縣城、屠戮鄉間、攻擊運河縴夫、甚至是突襲小股軍隊,蒙古騎兵在平原地帶行進如風,對於騎兵數